“把话说清楚!”
“我能说的都说了。其他的,波本你自己去想。”
车窗里探出来一只手,随便地挥了挥:“——某些人记着,你欠我一次。”
车子“嗖”一声窜进了夜色里。
晚风有点凉。
空气里枯枝燃烧的焦味和爆炸后硝烟的气息。
降谷站在那里,目送赤井秀一的车子远去。
景光抬头,从他的视角只能自幼驯染线条流畅的下颌看上去,看到微抿的嘴角。
……好像赤井说完这几句话,降谷周身的气压一下子低下来了?
半晌,降谷忽然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猫:
“‘你欠我一次’。对你说的?”
猫咪僵了僵,仰起头看着他。
景光不想隐藏这一点。或者说,到了现在,他只希望zero能质疑得更多——多到别再质疑,直接确认的程度就好了。
可惜,他不能对这类确认性问题点头,或者用叫声回应。
“确认诸伏景光活着”这件事,zero你只能自己完成啊。
这一次,猫咪还是没有反应的情况没再让降谷有任何神色波动。
他定定看了布偶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周身的气息仿佛压抑着什么。
降谷平静地眺望着道路对面的大海,自言自语一般:
“‘支使人从家里跑来帮忙,结果还要被质问,这就是日本公安的作风吗’——你说,赤井这句话里,说到了几个日本公安?‘支使人从家里跑来帮忙’,和‘质问’的,是一个人吗?我可绝对不会——找那个fbi帮忙。他大概也不会理会我的支使。能够关系跟他好到可以支使他帮忙的日本公安——”
降谷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声音挺轻的,也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光喵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这样的在世日本公安,有吗?”
毛绒绒的布偶在男人怀里抖了抖。
降谷之后好半天都没说话,就这么站在爆炸过后的现场,遥遥眺望着远处深蓝色的海面,任由海风吹着,不发一言。
景光看看他身上敞开的外套下露出的单薄衬衫,又想到之前看见对方背后被火燎到的痕迹,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想用爪子提醒一下这家伙赶紧回家,别吹感冒了。
可是抬眼看到对方紧绷着的面颊的时候,感受到那种气势,又不知道为什么,抬起的爪子又悄悄放下了。
……明天感冒了的话,我暂时也没有再变一次人的能量来照顾你了啊。
景光心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