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假算不得长,纪北临还未摸到哄温蹊的方法便要回大理寺复职。等纪北临照常上朝,温蹊也完全放松下来。纪北临上朝不久温蹊便醒了,在玉暖阁的亭子里呆坐了半天只觉得无聊。以前在温府还有温乔陪她解闷,到了纪府连个乐子都没有。上一世嫁给纪北临是怎么打发时间的?温蹊托着下巴想了半天,去厨房做新菜式等纪北临回来?给纪北临打扫书房希望纪北临夸她?检查纪北临的衣服款式是不是时兴,够不够穿?她以前究竟是为什么能如此乐此不疲?“秋霞,我好无聊啊。”温蹊趴在石桌上,侧脸压着手臂,委屈又可怜。“县主要看话本吗?奴婢给您拿来。”“不看,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不想再看到话本!”温蹊立刻摇头。明明只有纪北临上回发现的那本话本有过于香艳的描写,其他话本都单纯的只能拉拉小手,可温蹊现在一看到话本脑子里就会想起那本艳书,再想起纪北临的虎狼之词,就再也静不下心看话本。“奴婢找人来陪县主解闷?”秋霞提议。温蹊又摇头。纪府的下人被管教的极严,每一个都规矩得一个字不敢多说,无趣的性子和这府上的主人如出一辙。温蹊上辈子不是没试过找府里的一些小丫头玩,可她们连踢个毽子踢歪了都要求温蹊恕罪。不过找人解闷却不是不行。温蹊一拍桌子站起来,“许久未见过皇后娘娘了,我们去宫里看看她吧。”自淑妃一案过去后温蹊已许久不曾见过皇后,倒是偶尔听说皇上忽然对皇后的态度大为改变,常常无事时便去凤栖宫坐坐。温蹊到凤栖宫时就听皇后与青阳在谈论此事。“没事就往凤栖宫来,每次他一来本宫就要又拜又跪,还要费心思给他准备吃的。本宫不就是带着太子去为淑妃求了一次情?若不是为了显示本宫一国之母的气度与太子作为一国储君的胸襟,谁愿意为一个想要本宫死的女人求情。”温蹊往前迈的脚步收了回来,一脸无措地看着身边的静衣嬷嬷,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静衣嬷嬷见她这模样透着可爱,忍不住笑道:“娘娘这是同青阳公主拉家常呢,县主不必惊慌。”青阳如今与皇后倒是从姑媳成了密友,许真是如皇后所说,一国之母太高高在上,平日里也没人陪着解闷,宫里的日子实在太难打发了。皇后见到温蹊便没再继续对皇上的抱怨,而是转而同青阳道:“嫁了人后期期的气色都好了不少,果真是夫妻恩爱,如胶似漆。”长辈可能都喜欢这么打趣刚成亲的小辈,无论他们是不是真的如胶似漆,甚至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圆了房。青阳倒是一如既往的挑着她那双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美目看着温蹊,看得温蹊有些发毛,总觉得青阳知道了一切,明明她与纪北临也不相熟。“两情相悦就是好。”皇后突然叹道,眼睛分明是看着温蹊的,却又好像在看另外一个人。温蹊不知道皇后想到了谁,或许是郑大少爷,又或许是皇上。即便是嫁了人,皇后也一如既往的将温蹊当做小孩子看待,她一来便准备了许多的点心,还让静衣去她库房中挑几匹布来给温蹊裁衣裳。“皇上之前赏了本宫几匹料子,本宫年纪大了,穿不得这么娇嫩的颜色,前几天听说婉儿有喜,赏了她几匹,还有几匹留给你正好。”“婉儿姐姐有喜了?”“是,前几日婉儿与谢嚣吵架,吵着吵着婉儿昏了过去,太医一把脉才知道已经有了近两月的身孕。本宫的哥哥听闻是谢嚣把婉儿气晕的,又让谢嚣吃了顿家法。”皇后想起自己不成器的侄子挨了打,居然只会幸灾乐祸的笑。谢嚣与王婉儿的事情温蹊也算有所耳闻,谢嚣本就被王婉儿欺负的死死的,如今王婉儿有了身孕,恐怕谢嚣只会更惨。“期期也该加把劲给纪家添个香火才是。”皇后看着温蹊平坦的小腹,笑道。温蹊默默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她才成亲,未免有些操之过急。“这女人啊,要嫁了人之后与丈夫相处过一段时间才能知道自己嫁了个什么东西。期期你也别急着生孩子,好歹要了解了解纪北临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你为他生孩子,没了孩子,以后和离也方便些不是?”青阳欣赏着自己涂了蔻丹的指甲道。刚成亲就说和离,可真是亲姨姨。皇后轻轻推了她一下。“皇嫂,我可没说错,你看赵端,我嫁过去之前能知道他是一个衣冠禽兽的伪君子吗?满口谎话,连自己的枕边人都骗,要不是他死的早,我与他连和离书都签了。”提起自己已逝的夫君,青阳毫无尊重,甚至还想再骂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