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值日。”宋莺抿了抿唇,回答。林宋羡目光从她手中扫把和垃圾篓上扫过,眉心微蹙,“怎么就你一个人。”宋莺沉默一瞬。“因为你。”她指了指,“刚刚才从上面下来。”林宋羡:“”他才反应过来,三班的值日惯例都是同桌组成一组,换句话说,原本应该是他和宋莺一起打扫这里。想明白这个事情,大少爷也丝毫没有尴尬,反而自然地接过宋莺手里看着有点重量的垃圾篓,提步往教室走去。脸上神情自若,“下次这样的事情可以叫个男生帮忙,比如方祁扬他们就闲得很,尽管使唤。”“哦。”宋莺在后头应了声,微低着脸,没有辩驳。锦中教育资源一流,学生更是非富即贵,每年收到的赞助费都无数,每间教室配套齐全,即便是初春的天,空调也是保持着恒温。少年人似乎天生火气旺,林宋羡只穿了一件校服单衣,袖子松松卷到手肘,一截小手臂露在外头,上面破了块皮,红肿泛着血丝的伤口未经处理,在白皙肌肤上狰狞醒目。宋莺怔住,随后想到什么,握着笔不语。还有一堂课便是中午。这节体育,外面下了如毛细雨,天阴沉沉的,老师安排了室内活动,打羽毛球或者篮球,不想去的也可以在教室自习。林宋羡手受了伤,懒得动弹,趴在桌上睡觉。环境由嘈杂渐渐变得清净,脚步声从近到远,又彻底消失在了门外。意识沉沉浮浮,半梦半醒间,耳边突然有人在轻声说话。“你,手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林宋羡从混沌中清醒,睁开眼,手掌撑起脑袋,脸上有未褪的倦意。“嗯?”鼻腔溢出一声懒懒询问。他才看清,面前的人桌上摆着一个医药箱,盖子已经打开,宋莺手里拿着棉签和碘酒,略显无措地望着他。“这个。”她指了指林宋羡手肘上的伤口,有点不安愧疚。“早上撞到了。”如果她没看错,男生是因为被她吓到才会仓促从墙上跳下,撞到手臂。只是宋莺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哦,没事。”林宋羡见状手臂往里缩了缩,随意揉了把头发,勉强打起几分精神。“还是处理一下吧,万一感染就麻烦了。”宋莺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神色很坚决。林宋羡顿了下,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推拒上浪费时间,闻言干脆接过碘酒和棉签,拧开,扭头在伤口上草草消完毒。“再把这个药上上去,包上纱布就好了。”他刚弄完,女生又递过来一瓶药粉,林宋羡拒绝的话到嘴边,瞥见她关心担忧的眼神又只好妥协,心里有点烦躁。伤口洒上药粉的时候有些刺痛,林宋羡没有防备,皱眉轻嘶了一声。他单手没办法贴纱布,宋莺在低头帮他弄,即便动作很轻也会不小心碰到伤口,林宋羡拧紧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宋莺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贴着医用胶带,不知为何,脑中浮现了从前范雅班里那些小孩受伤时的样子,同此刻面前的人奇异重叠在了一起。她没多想低下脸,在他伤口上轻轻吹了吹。温热的气息扑到肌肤上,像是一只无形的手从上头拂过,痛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新奇异样的细小酥麻。林宋羡一瞬间僵住了。宋莺毫无察觉,吹完规规整整帮他把胶带贴好,嘴里轻声念道:“马上就好了,不痛不痛”“”林宋羡倏忽一把从她手里抽回手臂,板着脸面无表情。“你以为哄小孩呢。”没两秒又补充一句。“我没那么怕痛。”宋莺动作顿住,过了会,把面前东西都收了起来,不轻不重应了声,“哦。”“”林宋羡一时竟分不清她到底信没信。作者有话要说:范雅是女主妈妈,她经常过去帮她带小孩。会帮忙包扎处理伤口,安抚哄小朋友。高一三班在年级里很有名。学校通报十次有九次犯事学生名字后头都带着高一三班的称号,各种事件层出不穷,一度让这个班级名扬整个学校。林宋羡有一群朋友,都是富家子弟,和他一样整日为非作歹,除了学习样样精通,大概是物以类聚的原则,这堆人总混迹在一起,并且对他莫名拥趸。临近放学,坐在后面的张泽换了座位过来,公然把宋莺前桌赶到了后头,男生明显习以为常,抱着书麻溜地过去了。张泽扭头,白净斯文的一张脸,说出来的话却与形象截然不符。“阿羡,晚上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