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弄错了,我从来没说自己是什么武安侯府出来的,其次沛州封丘也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再则我到了京城才没多久,甚至一个人都不认识,你是怎么认出我来,还如此肯定的往我身上泼脏水。”陆晔远看店里的护卫过来,也不多做纠缠,直接和马管事上了二楼,这些人哪里有二楼那些珍品好看。
见人要走,朱雅雅是真急了,她对着陆晔大喊道:“你是不说,你让你姘头说,你不知羞耻,还未婚嫁就住到阉货家里,你们一丘之貉,残害忠良之后……唔唔唔。”
她身后的人都吓疯了,几人上来七手八脚将朱雅雅捂住嘴就往外拖,对着这不知来路的女人嘴贱点就算了,怎么还敢扯上指挥使,虽然私下里很多恨他的人这么传,甚至还有编排他和圣上的,但这事儿都恨不得捂在家里,这朱雅雅也是疯了心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上一个这么勇的,坟头草都多高了,一家子流放到现在都没法回来。
几人被护卫盯着赶了出去,其中一护卫在这几人上马车之前说道:“往后墨记不欢迎几位府上的任何人前来。”
“不是吧,你们墨记不会怕了那位指挥使吧。我可是听说你们墨家连皇权都不惧,这会儿怂了?”朱雅雅被送了出去,满肚子都是火气,再加上家里人也来接了,又有了底气,反正以后也进不来墨记,不如痛快痛快嘴。
“与兰指挥使无关,你们得罪了我们家姑娘,往后墨记不欢迎你们。”那护卫被交代的很清楚,陆晔是墨家的亲传弟子,那就是墨家的主子之一,打脸人家主子还想上门买东西,做什么梦呢。
“姑娘?她不是姓陆……”跟着朱雅雅一同来的女眷,琢磨了一下,恍然道:“据说墨家有不少亲传弟子,她是大师傅?”
护卫点头道:“我们姑娘是丰州的大师傅。”
“哎呀,我们和朱雅雅其实不是一起的,只是相熟,刚刚也是我们堵了她的嘴出来的,可千万别把我们和她混为一谈啊。”听完,都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和朱雅雅撇清关系,这人平日里脑子就不好,这会儿可不能让她连累了大家。
对墨记很是了解的那位女眷也不争辩,直接道:“我回去会去父亲那里领家法,之后家父会亲自登门致歉,还请墨家给我们府上一个机会。”
知道护卫没法应承,那女眷转身上了马车就走了,其余人见状也知道了解决的方法,谁也没理留下的朱雅雅,纷纷坐车离开。
朱雅雅茫然失措的看着这些人走,又坐进了马车,看见身边的惶恐不安的丫头,她好像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陆晔也没放在心上,可世家中到底还是偷偷流传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尤其一些世家平日都痛恨兰清越,什么恶心的词儿都往这人身上塞,陆晔与兰清越未婚同住一府,就给他们提供了更多的素材,什么阉狗不能人道,贪慕虚荣的女人自荐枕席,两人蛇鼠一窝,不知检点。
等着忙得脚不沾地的兰清越听到这个流言,外头关于两人的香艳故事都要搬上茶馆说书了。
因着兰清越是药人的原因,胡须生长缓慢且稀少,所以他从不留须,到让很多见他容颜不老的世家子起了心思,再加上曾经为了任务,从小扮作女子的时间多,举止说话都不刚硬,那些人私下都怀疑他是阉人,还是个独得皇帝喜爱的阉人。
他从不解释,也不在意,那些人对他一点儿威胁力都没有,敢舞到他跟前嘴贱的,都下了地府了。
可他没想到,就是因着和他扯上关系,陆晔也会被人诋毁,甚至被人编排了那么多脏耳朵的故事。
“你气什么,我都没生气。”陆晔放下京城最近很有名的风月书,扯了兰清越的衣襟过来,活学活用,吻上了他的喉结,这人每日为了藩王造反的事情忙得整日不见人,居然还有空和旁人置气。
“唔……”兰清越被迫仰起头,长发垂在膝上,蜿蜒而下,“他们……不可以欺负你。”
“欺负?欺负谁?我怕谁?”陆晔好笑,狠狠心对着喉结咬了一口,激得兰清越全身紧绷,眼角微红,“他们谁有资格欺负我,我又不入武安侯府,我是谁的孩子重要吗?他们说我们有情,夜夜同眠又不是胡说。至于其他,我连出门逛街都懒,也不可能去搞什么夫人交际,他们说啥重要吗?”
说白了,陆晔就没想过融入京城贵妇圈,她本来从性格,人格,以及生活环境就与这远古的世界格格不入,她做纪家小厮的时候可以照着别人演,可是实际上三观根本无法统一,墨家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星际的环境了,家人亲密却不干涉,男女平等没有歧视,人人来去自由可以过自己的生活,所以她常常觉着自己无比幸运,这应该是她被送到这个世界最大的补偿。
她有退路,所以无惧,再说不是还有兰清越嘛,那日说闲话的眼下有几个没伤筋动骨的,听燕十娘说,那个叫朱雅雅的被家里动用了家法不说,现在已经相看,准备将人嫁到外地去了。她家还国公府呢,她姐姐后宫里的皇后都保不住她。
“阿晔,陪着我就……委屈。”
陆晔将风月书扬了扬,而后学着书上邪魅一笑,伸手就粗鲁的摸进兰清越的衣襟内,猥琐道:“委屈?不委屈,今儿得了小娘子,我怎么会委屈。”
兰清越垂眸,脸颊微红,也不反抗,只娇滴滴道:“求大王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