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惠子呆住了,捂着肚子对耀哉说:“你等一下,我肚子疼。”
她进了洗手间,笑声足足响了近两分钟才出来。对上耀哉的怒容,小野惠子摆手说:“不用那么努力,景光和高明都会一起去东京的。”
耀哉:?!
虽然多了个高明,但其实没什么影响。而且耀哉也不讨厌高明,隐约还觉得这个小哥哥很亲近。
嘛,毕竟是会用让他觉得很温暖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哥哥哦。
耀哉喜形于色,但还是努力的保持一副镇定的模样,嘴上说:“嘛,所以高明哥昨天是故意那么说的对吧?什么嘛,真是爱摆架子耶。”
小野惠子觉得自己又想笑了,赶紧道:“但不是和你一起住在阿笠博士家,而是住在东京的亲戚家。两家都是在米花町,你们要一起玩也很方便的啦。”
东京的亲戚家也是近亲,而且和诸伏夫妇关系很好。他们很乐意让这对兄弟暂时住在他们家,并承诺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借读在附近的学校。
毕竟大家都知道诸伏夫妇离出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虽然精神还不错,可毕竟那么多刀伤,要愈合也需要一段时间。
本来让小野惠子来照顾是最好的,因为他们两边的关系更近。小野惠子又和诸伏兄弟关系特别好。
但无奈……小野惠子是独居,而且她其实很忙。来探望妹妹一家都是特地挤出了时间,晚上还要抽空处理事务所的事情。
再加上生活废柴的属性,比起照顾两个孩子,让两个孩子照顾她还差不多。
耀哉听了,有点不乐意。但转念一想,都在一个町里的话,天天见面乃至让景光留宿都是很容易的吧。那样也算是住在一起了。哦,估计还要算上一个高明哥。
算了算了,也就是到时候让‘景光丢了’这件事需要从长考虑的让景光配合,这点计划外的考量还是可以忍受的。
小野惠子,小野惠子不进洗手间了,她直接不客气的笑起来。“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啦,哈哈哈~太有趣了,你这小鬼头。”
“不过……”耀哉又有了新的疑问,“为什么他们俩都要去东京呢?我记得高明哥在长野也有亲戚吧。”之前听诸伏家的亲戚自我介绍的时候,有对夫妇确实说了他们是住在长野的。
如果是因为诸伏夫妇要养伤顾不上,选择长野家的亲戚寄宿是更好的选择吧,这样也能够时时看到孩子。
多亏了电视,耀哉可是掌握了不少常识呢。所以他也敏锐的察觉到里面有些不对劲。
可他嘴里这么说着,眼里就差写着‘让诸伏景跟我走,高明哥留下’。
一看就知道压根不打算放弃‘景光丢了’这个计划。这方面可真的是太固执了。
小野惠子道:“这个问题嘛……我也不打算瞒你。”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小孩子没有发言权,一切交给大人决定的那种人,就算孩子再小,可能听不懂,但知情和不知情差别还是很大的。
尤其耀哉可不是普通的八岁小孩。有过那段经历,将他视为懵懂的八岁孩童对待,反倒不是件好事。
小野惠子:“你有没有听说过医院里关于景光他们父母的传言。”
耀哉:“你说那个啊,我之前和高明哥晚上去探望的时候听到的。那些人的脑子有问题,竟然同情这种杀人犯。杀手杀人的时候还要钱呢,钱到手才会动手。那种凶手因为迁怒就可以杀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他撇嘴:“他女儿的死跟诸伏景他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们害的。要不是我刚好藏在储物间里,诸伏景就死了。”
这样他就没朋友(家人)了!
一想到这里,耀哉恨不得那个凶手暴毙。内心又忍不住冒出了他之前和高明商量的那个计划。
可是高明不允许,而且这个计划都被知道了就不好做了。毕竟这种计划,有一个知情人就足够让行动出现海量的变数。要是自己被抓住了话怎么办?坐过牢的人很难成为社会精英的!
耀哉:“像这种凶手如果不枪毙的话,以后放出来死的人会更多吧。”
小野惠子:……你直接忽略了有坐牢这个选项对吧。
虽说是名律师,小野惠子内心其实很赞同耀哉的话。但很可惜,杀人这种事本身就很难判死刑了,更何况是杀人未遂。
她虽然是律师,但左右不了司法。
小野惠子清了清嗓子道:“你知道就好,其实医院外的流言更多。在事不关己的情况下,人是很容易同情弱者的,何况那名凶手失去的还是一名七岁的女儿,是一名孩子,而这起案件里,同样作为孩子的景光并没有受到外人认为的实质性的伤害……”
提到这里,小野惠子觉得拳头有点硬。可事实就是如此,这个国家乃至世界依旧存在着很多不把心理创伤当伤害的人。
她继续道:“大人这么想,小孩子更容易跟风。高明就是因为学校里也有流言才会暂时休学的。景光那边更不用说,一群小学生,他们跟风起来……景光说不准会遭遇霸凌。”
校园霸凌在这个国家是个根深蒂固的社会问题,而且岛国的社会里讲究从众,一群自以为正义的小鬼头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光是想象就足够后怕。而这部分人联合起来,其他人出于一种自保的心理,要么加入要么漠视,受到伤害的只会是诸伏兄弟。
小野惠子不想说得太深入,她笑道:“当然了去东京也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耀哉也在那里啊!耀哉保护了景光呢,还保护了高明对吧?”她已经听高明说过那天夜晚耀哉是怎么让护士站的人停止流言的全经过。“这次就轮到他们两个保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