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贞点点头:“我就是那个时候对你另眼相看的,你对生活不抱过多的幻想。”
谢明秋无奈的笑笑,生活已经那么逼人,只能往最坏打算,怎么还敢抱幻想?何况,她不是没有尝过幻想破灭的滋味的……
钟贞说:“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愿不愿意做,而是做不做得来的问题。即使我们愿意做,也不是那块料。又要钱又要理想,再好的修养也要倒胃口,吃这碗饭也要靠资本和才艺的,我是真心佩服她们。”
谢明秋心中恻然,钟贞说话向来如此,又狠又绝,像枚细针在心中一扎一扎。
“所以,我们只有喝酒赔笑的资格。”谢明秋说道。
钟贞笑了:“那样的机会,还是雷叔叔千求万求托来的,他上部片子的总制片人认识关总。雷叔叔说了,关总的生意也涉及到影视这一块,如果有可能,推荐我先去他公司上几天班。”
谢明秋轻轻说道:“雷叔叔对你,真正不错。”
“是啊,毕了业之后,还是全靠他的,不然到今天都不知道在哪儿打杂呢,”钟贞看了谢明秋一眼:“不是在说你噢。你做完帐好不好早点睡,你在公司是要身兼‘多职’的,没精神怎么干得好活?”
谢明秋瞟了瞟她:“如果不是送某人回来,我早躺下了,现在都一点了。某人酒醒后,好像精神越来越好了……”
“谢明秋!说清楚,某人是谁?!”钟贞跳起来,追着她打。
◎谢明秋摇摇头,坐下来:“我是不会结婚的,除非有很爱很爱的,可是还会◎
谢明秋在一家文化活动公司上班。
老板陈数在小巷子里租了一个小屋,统共只有一间办公室,他成天在外面跑业务,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杜姐是会计兼外联,剩下的事情,大到活动策划、杂志出版编辑,小到出纳、后勤,全由谢明秋一人包办。
钟贞老说她就是一个打杂的。
这几天,陈数在争取一个大型活动的承办方,谈得有点眉目,连办公室都不常回。
谢明秋苦笑,真谈下来,他们三人又有得忙了,三天只睡十个小时,是常有的事情。
入夜了,小小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谢明秋一个人。
杜姐的女儿还在读小学,每天要求准时下班,只得她留下来看着办公室。
在办公室也有好处的,最起码能省点空调钱。
谢明秋抬起手,看了看表,快八点了,陈数还没回来,她关上空调,准备下班。
巷子很窄很深,连一辆小车都容不下,两边空调室外机“呜呜”的疯狂运作着,使得酷暑的夜晚更加烦躁闷热。
走出巷子,来到大街上,谢明秋已感到薄薄的衬衣顺着汗水贴紧了身上的肌肤,有着说不出的烦腻。
要穿过马路,才能到对面去坐公交车。
斑马线上的绿灯亮起来,她往街对面走去。
忽然听见“吱呀!”一声汽车轮胎磨擦地面的声音,谢明秋顺着巨响声本能地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台黑色大车直直向她驶过来,她陡然心惊,想避让为时已晚,心里只反反复复翻腾着一个恐惧的念头:我要死了!我要被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