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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棠到了工作室,推开门,就见早上还乱糟糟的工作室,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休息室的门半敞着,谢棠的视线顺着往里面探过去。
男人半躺在床上,一双长腿踩在地上,西服裤子微微勾勒出里面的线条,流畅劲瘦。
谢棠敛回眸,轻咳了一声,试图引起里面男人的注意。
周辞宴掀了掀眼皮,没理。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那件像落了灰的西服。
一件西服,就那么难做吗?
他还特意找人问过,一件手工西服要做多久,人家说一个月,可是一个月都过去了,还是之前的样子。
今天,他站在那件西服前面瞧了好久,愣是里里外外全都看了一遍。
真是半点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谢棠皱了下眉头,这男人又闹什么别扭。
给他几天好脸色了,真以为她脾气好?
谢棠把东西扔在外面的桌上,嘴里面小声嘟囔着,“爱吃不吃。”
转身,就要离开。
“所以,就算饿死我,你也不心疼。”
她回过头,男人已经靠在门边,懒散地抱着胳膊,撩起眼皮,睨着她。
那双漆沉的眼睛里面似乎流动着什么情绪,太复杂,谢棠看不懂。
空气凝滞了几秒,谢棠躲开眸子,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饿不饿死,关我什么事?”
周辞宴慢悠悠地走到桌前,拖出一个椅子,他故意用着力道,椅子腿划着地面,声音微微刺耳。
他大刺刺坐下来,一边拆着谢棠的带过来的餐食,一边阴阳怪调,“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狗吗,狗饿死了,你这个当主人的不管。”
谢棠哼了声,“我养动物,一向不管它的死活,爱死不死,爱活不活。”
后面每一个字音,她都故意加重,像是专门说给周辞宴听。
“你可真没责任心。”
周辞宴看看面前的精致的菜品,完全没有胃口,他又补充了句,“也没爱心,毒妇。”
听见毒妇两个字,谢棠觉得自己的耳朵刺刺的。
她真是喜欢多管闲事。
他生病,她忙前忙后地照顾,他被人揍,她费劲把他拖回来,还得管他吃饭。
“嗯,我是毒妇,以后离我远点。”
情绪上来了,谢棠的态度十分不友好,脸色臭臭的,但并不耽误她长得好看。
周辞宴瞥了她一眼,这女人就算是生闷气,都别有一番韵味,叫人想……
干。
他这个人就是言辞匮乏,除了那些脏词,他真想不出别的来表达自己对她的欣赏。
他这人,就习惯用那些直白的词汇,因为只有那样才是最直击心灵的。
他周辞宴,就是这样的一个混账。
他撑着头,挑着唇,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格外迷人。
他轻启唇,“都说毒妇长得美,直到看见你,这话才有了应验。”
幸好,这话是从周辞宴口中说出来,他痞懒的态度,这话显得轻佻,又让人心悸。
谢棠说,“周辞宴,你真的应该去当鸭子,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