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他话?落的瞬间,病房门从外面打开,保镖站在门口作出请的架势,楚冰娇气?得跺一跺脚,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病房重归寂静,云遥笑眯眯欣赏男人生气?的模样,他嘴巴紧抿,半个字没说,对着门口的一双冷眼已经骂了千万句。
天气?越来?越冷的时候,住院部也越来?越冷清,几乎每天都有病人出院回家准备过年,云遥不再反反复复发烧,伤口逐渐愈合,也到了出院的时候。
不知道是屋里暖气?太热,还是伤口长肉,总是痒痒的,白天醒着的时候云遥还能?强忍住不挠,睡着之后没了自?主意识,哪儿痒挠哪儿,每当这时,总感觉自?己被人绑架了,胳膊被禁锢,怎么挣都挣不开,梦中用力,突然醒来?,发现是被床边男人按住了。
“醒了?”他冷眸觑她一眼,面无表情掏出指甲剪,掰过她的掌心向上,捏住指尖,“剪指甲,别动。”
口气?算不上好,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云遥已经习惯了,几近想不起来?他曾经乖巧的模样,“痒。”
“一会?儿给你摸。”
这对话?有些奇怪,云遥忽然笑起来?,尤其是他冷着一张俊脸,毫无感情地说出来?,像是她要强迫他做什么十八禁似的。
何医生教?过,伤口痒的话?,可以从包扎的纱布上轻轻抚摸过去,酥酥麻麻,有轻微止痒的效果。
小?腹的伤口依旧很痒,但云遥说的不是伤口,动了动被捏着的指尖,引来?一声低语,“别动”,她故意笑说:“我是说手痒,你现已经摸着了,一会?儿还要摸啊?”
她故意使坏逗他的时候,声音会?放的轻轻的,像羽毛尖在身上最敏感处轻扫慢挠,周明坤不怕痒,少时小?伙伴拿草叶子挠他脚底板,一点感觉没有,现在觉得,许是这种痒痒的,让他迫切想伸手抓住的感觉了。
她逗他的时候很多,闲来?无事便喜欢说两句撩拨他,周明坤对她产生不了抗体,每次都不争气?地耳朵红起来?,他低着头,专注给她剪指甲,捏着她指头的手松了点力道,声音是这些天一惯的冷漠:“哦。”
云遥问:“明天是不是就能?出院了?”
“嗯。”
“我没有地方?住。”
“你之前住哪?”
“我之前住齐家,就被我骗是亲生父亲的家,现在身份败露,肯定不能?回去了。”
“听不懂。”
“听不懂?”
她说的不清晰吗?
周明坤给她指甲剪得秃秃的,再拿锉刀打磨,想挠伤口也挠不了,修好再欣赏片刻,应的漫不经心,“你什么前情都没跟我说,我怎么会?懂。”
原来?是在这等她呢。
云遥笑眯眯看着他:“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说得这么拐弯抹角,不然以为?你多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