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蘅开始还没明白他在干什么,后来一看那箱子——正是给她装嫁妆的所在。
心里微微下坠。他怀疑她?
他听到下午她娘亲对她说的那番话了,所以真觉得她会偷嫁妆里的东西?
可,他怀疑她有错吗?
她连质问的话也说不出来,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默默去点上蜡烛。
哥哥反倒显得很不自在,特意和她搭话,“今天回来得早了一点。”
“嗯。”她轻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回答,没有回头看他。
“丈人丈母已经回去了吗?”
“是,已经回去了。”
越想要自然地聊天,越显得没话找话。
“什么时候离开的?我该去送送的,只是当时正好被事情绊住了。”
赵蘅道:“也没什么好送的,该拿的都拿了。”又是下意识的,她先把话说了,避免伤害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玉止一听,知道她误会了,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倒先反过来道歉,怕他多心。“我没说你有那个意思。”她对他笑笑,平静的,善解人意的。
玉止还想说些什么,丫鬟恰好端着水盆、衣物进来,他也只好把话收回。
屋里窸窣有声,唯独无人说话。赵蘅想为嫁妆的事解释,又怕对方承认他真的怀疑自己;玉止想为弟弟的事向她道歉,又担心说起白天的事引逗得她更加羞困伤心。
两个人分明都感觉到对方有话又说,又都隐了话不说。
连丫鬟都注意到今日屋里比平日更沉默些,铺床卸窗的时候就更加小心。
夜里,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榻上,只隔了一层纱幔。偏偏这晚格外的安静,连彼此呼吸的节奏都可以察觉。
还是玉止先开口了:“今天的事情,是玉行做得不对。”
赵蘅却已经翻过身去,面朝着外面:“傅公子。”她又喊他傅公子了,用若无其事的声线低声道,“我今天实在有些困倦,我想先睡了,好吗?”
“……好。”
大打出手
天气好时,赵蘅和小春总一起在芭蕉林下用宣纸练字。小春偷懒,不愿裁纸,把一大张纸全摊在石桌上,两只手伏在那里临摹,写着写着就从桌子这头转到那一头。
太阳未斜,就见玉止回来了。
“今日药铺散得这么早吗?”赵蘅停下笔问。
玉止笑道:“是我有些事情,所以早点回来了。”
他说得含糊,赵蘅就以为只是一些琐事。梗多面肥txt+v一3五八八四五111零
“在练字?练到哪一步了?”玉止扫到她们桌上的几幅帖。
赵蘅把自己的揭起来给他看,“和之前比起来有好些吗?”
玉止一边看,一边笑着点头:“这幅很好,每个字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