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的眼泪,他又本能似的伸手,想帮我擦。
但顿在了半空中。
他像是逐渐反应过来什么,抓匕首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青筋都爆了出来。他再次咒骂:“贱人……贱人!”
似乎是对自己刚才因为割破我的脖子就立马收刀,和看到我哭就想帮忙擦眼泪的事情很后悔很不满,毕竟此刻房间里除了我和他之外,还有几个禅院家炳的成员。
尽管他们始终跪在地上低着头,压根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他也有一种自己丢了脸的羞耻感,脸都红了,那双金色的眼瞳气得竖起来,像毒蛇般死死瞪着我。像是为了找回面子,他伸手重重推了我一把:
“去死!你就饿着肚子好好待在这里吧!”
抛下这么一句话,他略显狼狈、步伐慌张地转身就走,那几个炳成员见状,也跟上去,但却被直哉少爷挨个踹了一脚。
“都滚开!”
深夜。
禅院直哉在自己的房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用力咬住手指。
晦暗下,他脸色难看,眼神恶毒的像一条毒蛇。
他想起来刚看到五条悟发的那条推特时,他刚好起床,在女佣的服侍下穿衣。看到那张照片时,他无法准确形容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但毫无疑问所有情绪都肯定是跟‘愤怒’挂钩的。
凭什么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不笑。
说话时,也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跟五条悟那个奸夫一起堆雪人就算了,拍照时脸上的笑还那么纯粹。
贱人……
她就是一个妥妥的贱女人!
现在总算是被他抓住了吧?他一定要狠狠地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跪在他腿边求饶,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起来真是解气。
用刀割破她脖子的时候,她胆子都吓破了吧?
眼泪立马就掉下来了,哈哈!
活该!
明明他对她已经那么好了,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全给她了,并且他都决定以后要让她当侧室,也说了以后肯定会多罩着她一点,她居然还胆敢那么对他……!
对待这种女人,就应该用拴小猫小狗的方法,把她一辈子都捆在房间里,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看见他一个人,否则肯定会红杏出墙,去找野男人。
佐藤这个奸夫就是个例子。
现在又来了个六眼。
真是……荡。妇!
荡。妇!
禅院直哉越想越气,胸臆间仿佛有一团气悬在那里,不上不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她跟佐藤那个奸夫逃跑,他都没继续跟她计较,之后还亲自帮她扎头发,她想要什么都会帮忙买来,看到她想逛庙会,明明他的脸受伤了很疼,还是陪她去逛了。
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咬手指的力道加重,鲜血的铁锈味很快就在嘴里蔓延开。昏暗的房间里,镜子在反光,映出了他脸上的神情,脸色苍白,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阴毒,因为手指被咬破了,有一点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
他重重咬牙,抓住枕头用力朝镜子砸去。
从床上爬起来。
他来到关那个女人的房间,是在他的院子里,不过跟她当初住的那间典丽的大房间八竿子都打不着,是一个又破又小的小房间。
他用手指往纸窗户上戳了个洞,往里看。
这个房间连灯都没有,晚上要想要亮光,只能点蜡烛。但由于咒术师的夜视能力都很不错的缘故,禅院直哉还是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那个女人正躺在地板上。
她的双手还保持着被捆在背后,右脚的脚踝上拴着捆在床腿的铁链。过长的头发把脸挡住了,看不清楚,被他白天割破的脖子也被挡住了,看不清伤口怎么样了。
不是有床吗?铁链就拴在床腿上,无论如何都能上。床的吧?为什么不到床上睡,想博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