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有时邬琅净胡言乱语,偏偏将军就是能理解。
傲慢的玄甲营都统会小心翼翼给将军赔笑。向来冰冷高傲地将军居然也会被逗乐,用一种很专注的眼神看着对方。
将军与他们之间好似隔着一道帘子,将军不主动掀开,谁也别想靠近。但是现在邬琅轻而易举地穿过那道帘子,和将军坐在一起,聊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理解的话。多少也让他们这些追随将军多年的部下有些不甘心吧。
不过从见邬琅第一面起,薛棠就知道,这个男人和将军是同一种人。
薛棠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敛了心神。这仗,还不知要打到什么年头,两个人这样,大概也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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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八年,冬
广泽敲起进攻木松的战鼓,攻城部队分为由三个梯队组成。第一梯队,侧重防御和破阵的玄甲营,乃是最先头的部队。第二梯队,由薛棠率领神机营护送攻城机车和投石机安全抵达前线,第三梯队则是万景的白水营,负责保护好粮草的运输线,并派出探哨时刻注意北戎军队的动向,以防堆放声东击西。
而杨记川,对外宣称坐镇广泽,实则暗中带领天策骑兵赶往印河镇。
发兵当日,浩浩荡荡的大军在城外排出一片黑海。杨记川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做最后的战前动员。
他声音清冽,在这飘雪的冬日,也仿佛在众人心中燃起一丛热火。
死有报家国,马革裹尸又何妨!
邬琅骑上高头大马,和杨记川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一路往北而去,留给杨记川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
人命关天,fg可不能乱立!
好话,留待凯旋而回时再说吧。
☆、取你首级!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出征的好时节,寒冷,大风雪,为了不让北戎军提前发现,休憩时禁止生火燃烟。这意味着士兵们只能以冷硬的干粮果腹,并且没有热水供应。
就这么一直往北行军,气温越发底下。
在这广袤无垠的平原上一眼望去,大军仿佛像缓慢挪动的蚁群。在平原上延伸出一条长长的黑线。
但是,相对的,北戎军也觉得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广泽方面不可能派兵北征。
半个月后,邬琅所率领的先头部队终于抵达木松城外一里的地方,安营扎寨。破阵营立马在附近设置马障、路障。搭建轮值的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