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和蓄势待发弥漫在所有人心中。
邬琅举起身旁酒缸,仰头大灌一口,猛然摔下,炸起一声刺耳巨响,酒水飞溅在地面,逐渐渗透蔓延开。
“诸位,捐躯为家难,视死忽如归。东昌山是我们的地盘,既然州军敢来叫嚣,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葬身于此!各营,出发!”
“谨遵将军指令!”
常山牵过一匹黑马,邬琅跃然上马,忽的回头看了宋松一眼。宋松朝他点头,做了一个了解的手势,便带着队伍从另一个方向疾驰而走。
邬琅勒过马,高喊:“扬旗!”
霎时,一面黑色大旗迎风而立,黑旗两面皆书“玄甲”二字,金色小篆招展飘扬。
往后叱咤风云,令北戎望而退十里的玄甲黑旗,今次一立,便注定要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修罗杀神
薛棠如一尊门神般坐在行军帐内,即使是不被外人所见,他也丝毫没有松懈之意。
当初将军差他来这渔阳镇对付盘踞于此的地头蛇东昌寨,他十分不愿。当前北戎挑衅无度,时刻侵扰邕州边关,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却不料将军说,渔阳镇一日被东昌寨霸占,他心头便一日不得安宁。渔阳乃是广泽大后方,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又是邕州粮仓,让区区一个土匪寨子弄成匪镇,让人如鲠在喉。
军令如山,即便他内心不愿,也只能轻车简行从广泽赶来渔阳。
来到渔阳后,东昌寨势力之大让他诧异。何故会被一群乌合之众把持如此重镇!更让他愤怒的是,渔阳都尉就是个吃皇粮的废物,肩部能抗手不能挑,做什么渔阳兵政司都尉!连兵器都分不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薛棠是带着气攻上东昌山的,一路打到葫芦谷外,顺利得反倒让他不痛快起来。
葫芦谷天险,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易守难攻。
他擅长攻城,对于这种山谷地形有点不应手。不然,就凭对面那群毫无兵士素质可言的山匪,岂能抵挡得了他足足七日。
这七日来,他打得实在是憋屈。内心一团火都快要将身体焚尽了。他现在迫切需要杀人泄愤!
账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校尉,东昌寨那边有大动静了。”
薛棠一下睁开双目,冷冷道:“是吗。”
“您快出来看看吧。”在账外喊话的士兵可不敢进帐子,前几日那冒失鬼招呼没打就进去,直接被薛棠打死,血染得帐子一片红,到现在褪成一块块黑红色,看得人心肝颤。
薛棠提起靠在手边的斩马刀,撩了帘子走出军帐。远目而望,一眼便看到那高高耸立的玄甲黑旗,飒飒飘扬在空中,威武生风。
从山路上行来密密麻麻,排列整齐,即使下坡也没有破坏阵列的部队,气势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