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康笙欲言又止,林棠娟却一点不意外?,帮着说:“耀远之前也说过想纹,他不仅纹,还想去?学呢。现在孩子大概都?喜欢这种彰显独特的东西。”
陶康笙郁闷地点点头,小声说:“以前纹文身都?是搞黑瑟会的。”
林棠娟忍俊不禁:“大人,时代变了。”
陶茹之听到林棠娟的话,好奇地看向?林耀远。
她怼了下他手臂,意外?地问:“你还想去?学纹身?”
“已?经?在学了。”说完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别跟我?妈说。”
“啊?”陶茹之不小心提高音量,又压低声音,“什么时候?”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啊,每周六有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帮忙看雨滴?”
陶茹之想起来了,还真有这回事。
“我?以为你是随口诓我?的。”
他轻嗤了一声。
陶茹之回他一声切,又问:“你以后是想当纹身师?”
“不是。”
“那你学那个干嘛?”
“之前大周他哥开了家纹身店,最开始人手不够我?们就轮流去?帮忙。”他言简意赅道,“帮着帮着觉得有趣,技多不压身,也就随便学一学了。”
陶茹之哦了一声:“你们真是好兄弟。你帮他看店,他帮你看狗。”
他笑:“这么说你也帮我?看狗了,我?是不是也该帮下你?”
陶茹之没好气:“你别害我?就行了。”
林耀远一脸无辜:“我?这个人恩怨分明。”
“你最好是。”
“我?说真的。”他想了想,“这样,你的纹身我?帮你包了。”
陶茹之大惊失色:“天呐……你还说你不是想害我?。”
“……”
林耀远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自?己对上陶茹之后无语了。
*
他们从酒店出来时是傍晚的六点,明明还很早,可商店街几乎全部打烊。
四个人本以为可以很轻松地觅食,结果一脸懵地走完了两?侧卷帘门紧闭的街道。最后又回到车站附近,艰难地找到了一家亮着灯笼的居酒屋。
直到进了居酒屋,陶茹之才发现空荡荡的街头没有人是为什么——大家都?聚在这里了。
小小的店面挤满了喝酒的男男女女,店内放着舒缓的老歌,老板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吆喝了一句日语的欢迎光临,手上还在制作菜品的动作不停。
这里仿佛和?寂静的外?头是两?个世?界。
他们来得很是时候,也许再晚一点就没有位置了,店内刚好就剩下最后一张四人桌。
这次点单时,陶茹之忽然有了喝酒的心情。
虽然下雨很讨厌,可是在这样的夏雨夜,坐在只这一间光线昏黄的居酒屋里,难免有一种在世?纪末日里坐上诺亚方舟的舒适。这里的冷气隔绝了外?头的潮热,这里的热闹也隔绝了仿佛宵禁的安静街头。
于是她看了看菜单,问林棠娟哪些是哪些,最后选中说:“我?可以要一杯蜜柑果酒吗?兑水。”
在日本二十岁以下均不能喝酒,林棠娟为此多点了一杯橙汁避人耳目,在酒上桌后悄悄推到陶茹之跟前,冲她眨了下眼。
陶茹之也回她一个眨眼,端起酒喝了一口。也许是她见识少,入口第一下好喝到头皮一阵发麻,像有朵烟花在她的喉腔炸开。
于是,一口接着一口,不知不觉一整杯就喝下肚。
而?两?位大人早已?喝到下一轮了。林耀远也喝完了他点的姜汁可乐,正好桌上还多点了一杯橙汁,他拿过来时侧头意思意思问陶茹之:“你要吗?”
陶茹之摇头:“我?要再点一杯刚才的酒。”
林耀远咋舌:“你真不怕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