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打开房门。屋子里出奇的寂静,而且物品也一反常态的摆的整齐。难道打算到外面去狂欢吗?但是,在20分钟后,涌入房间的人流,使我的幻想完全破灭了。
不过,为什么会那么的喜悦呢?从来不曾因为再次见到一个人而感到那样的欣喜。
流水。
仿佛是手中的握得太紧的流沙一样,如同我们的初遇,只记得那个再会的夜晚,我终于知道了流水的身份和地址,还有,头一次收到了家人以外的圣诞礼物这样的大概的情形。
母亲出嫁前的名字是小早川真利子。流水的父亲,是母亲的兄长。我和流水是表亲。在第二年4月即将升入高等部的流水,征得了家人的同意,自己搬到公寓里开始独立生活。
“为什么?”
“平民的实践。”
与被称作暴发户的从战后才崛起的羽林家不同,小早川家是拥有古老传统的华族中的一员。但是从出生开始就接受各种各样的学习的流水,却很想要体验一下平常的生活。在不断的抗争了两年以后,终于赢得了胜利。
“房主是父亲的远亲,这样的话,父母也会安心一点。”
“但是,不是说相对的,零用钱会减少很多吗?”
“大概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吧。”
“啊,会很辛苦吧。”这样说着的堂姐,毫无气质的抱着啤酒坐在地板上。“不如,我帮你一下。”
“堂姐吗?”从来大手大脚,经常入不敷出的堂姐吗?
“是这个小家伙。”想要报复我刚才的怀疑似的,堂姐的手压上我的头。“打一份类似保姆的工如何?流水。”
“咦?不过-”
“只是要照顾她的食宿就可以,让她搬到你那里吧。”
“但是——”我和流水同时爆发了出来。
“房租的话,可以分担一半。饮食和其他的花费会事先给你,放心吧,虽然有点牢骚,但是秀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而且,秀在这里的话,实在无法自由的尝试音乐啊。”
只是无法天天开party而已。一边这样牢骚着,一边为着可以和流水一起生活而开心的我,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味道。
在堂姐豪快的行动力之下,在新年后的第七天,我正式成为了流水的同居人。
然后,时间在静默中流淌而去。
13岁那年的4月,我升入国二,而流水则成为了面临大学考试的高三生。
很奇怪的,三年相处下来,我发现,流水其实是个很迷糊的人。
时常忘记带便当或书本,自己的衣服和物品也会毫无原则的乱丢,偶尔还会赖床,做家务更是能推就推。这样的人,竟然可以成为红蔷薇大人,也就是类似学生会干事之类的人吧,而且一直维持三年,实在令人惊奇。
奇怪的学校,奇怪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