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鬼杀队总部的时候,得知主公的夫人是神官一族,悠真就向她请教过。
主公的夫人十分善解人意地指导了悠真一点,不多,但足以让悠真了解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神官无关,他的记忆没有任何松动。
虽然早有预感,可在知道结果后还是不免失望。
甚至他对自己是否真的曾经担任过神官都开始怀疑,他在天音夫人的叙述中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神明存在的,鬼舞辻无惨便是让产屋敷一家遭受了诅咒。
在听到神明的那一刻,那种憎恶感条件反射般地在心中滋生蔓延。可在对上天音夫人平静的眼眸时,悠真猛然发觉,自己讨厌的并非是天音夫人口中的神明大人,而是那个令他失去记忆的世界中的神明。
“我曾经有…”悠真抚上心脏,呢喃道,“很重要的人。”
很久没有痛过了,可一旦认真地去回忆反抗那残余的神谕,久违的疼痛便袭来。悠真的眼前模糊,熟悉令他心安的蛇类血色瞳孔一瞬间与对面月彦先生的眼眸重合。
将悠真的话听在心上,无惨的瞳孔映照着悠真,看他额头沁出细汗,手紧紧揪住羽织的痛苦模样,不为所动。
直到悠真痛到趴伏在桌上时,无惨才施施然起身,坐到他的身边揽他入怀中,用关切的口吻问道:“悠真,你怎么了?”
“月彦…先生?”悠真恍然回神,他极近地看着月彦的瞳孔,苍白的嘴唇张合,紫色的眼眸中是一闪而过的依赖,“抱歉,失态了。”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月彦缓缓眯起竖瞳,“是我令你想起谁了吗?”
“对不起。”悠真摸上自己手腕上的宝石,低落地说道,“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能是月彦先生的怀抱太温暖了,我有点想念他。”
他的身体温暖?真的太可笑了。
无惨淡漠地看着怀中的少年,鬼杀队的柱放松地埋首在他的怀中,太讽刺了。
冰冷的手放在少年的后颈处,五指成爪,却迟迟没有动手。
无法给他带来更多的利益,但也不碍眼,就暂且放着吧,他讨厌改变。
对此毫无所知,悠真低头从月彦的怀抱中离开:“又让月彦先生见笑了。”
“没关系,”月彦拨开悠真垂在眼前的乱发,建议道,“今天在我家住下吧,像上次一样。”
悠真踌躇地问道:“真的不打扰吗?”
“这段时间是我疏忽了,并不是有意忽略悠真的。”月彦拉住悠真的手,“丽的丈夫在那天意外去世,他生前是我的好友,我一直在忙着他的后事。”
“节哀顺变。”悠真回握月彦的手。
“如果,”月彦沉吟了片刻,说道,“如果悠真的未婚妻或是妻子去世的话,你会怎么做呢?会接受其他人的追求吗?”
“我的话…”悠真想到月彦问出这个问题,应该是有追求丽的想法,便笑着说道,“会接受的。”
月彦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自从那次的交谈后,悠真和月彦的关系更亲近了,此后的两年,两人的联系都没有再断过。
这两年之内,鬼杀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九柱之中不断地出现了新的面孔。
不死川实弥与他的师兄粂野匡近之间,最后还是不死川实弥略胜一筹,先斩杀了一只下弦,晋升为新一任的风柱。
新任炎柱炼狱杏寿郎则是接替了他父亲也是前任炎柱的位置。
真菰成为了蝴蝶香奈惠的继子,悠真清楚真菰身手敏捷,但确实不适合力量上的对决,在知道她的选择后,也认为花之呼吸更适合她,没有强求。
他心心念念的锖兔和义勇,也终于成为了他的继子,现在两人都已经是甲级剑士。
其中锖兔很不情愿地表示,他会很快脱离继子的身份成为柱,挽回身为师兄的尊严。
悠真的回应则是仗着身高狠狠□□他肉色的头发。
而这一次他到这边来,是要和蝴蝶香奈惠共同出任务。
这是香奈惠私下的拜托,因为她也不确定信息的真实性,而悠真是离这个地方最近的人。
蝴蝶香奈惠距离这里很远,还在赶来的路上,所以悠真先与月彦约着见一面。
坐在月彦家的屋檐上,悠真换下鬼杀队的队服,穿上了浴衣欣赏月色。
月彦很喜欢晚上约他,听说是白天事务太多,只能在工作结束之后勉强抽出些时间来。
悠真完全能够理解,毕竟他听说月彦经营着跨国生意。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有先见之明的商人。
舒服地泡过温泉后,悠真披散开了染上湿意白色的长发。两人静静地并躺着,月彦渐渐习惯放空的宁静,这时悠真懒散地开口了。
“最近被告白了呢,”随意地手背搭在额头上,悠真有些苦恼地说道,“虽然比起告白,更像是临行前想要来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