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公子请罪前,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干净,十鸢的视线一点点地转到了乐赋初和乐冉身上。
倏然间?,白蛇弓起身子,控制不住地想要退走,乐媛眼前的蛊也不再?受她控制,她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她是不是该庆幸,她站对了队伍?
山洞中最凄惨的人莫过?于乐冉,人蛊能控制蛊,对蛊师的作用不过?尔尔,但在十年中,乐冉已经被乐赋初改造得?和蛊也没什么区别了,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地瘫软在地,众人都听得?见她的惨叫,她趴在地上,艰难地去够乐赋初的衣角,她眼神空洞,声音中含着痛楚,却?一点情绪都没有?地机械似叫着:
“哥、哥哥……哥哥……”
乐赋初眸色微凝,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十鸢。
乐冉的背叛让他的计划出现乱子,她本身就和人蛊只有?一步之遥,她操控的蛊虫也非是一般的蛊,偏二?人合作时,乐冉也对人蛊起觊觎之心,彼时钻入十鸢体内的蛊虫
让程十鸢成为人蛊的进度迅速拉满。
两方?相争,反倒让十鸢喘息的空间?,现在十鸢没有?被蛊虫控制,就意味着,从今往后,再?没有?蛊师奈何得?了她!
在乐冉要碰到他的那一刻,他一把拉过?乐冉就往洞口跑去。
倏然,胥衍忱也动了。
一把剑锋直接出现乐赋初眼前,山洞的空气潮湿而阴冷,黏腻腻得?仿佛有?毒蛇贴在身上,乐赋初蓦然后撤,白蛇无?力地嘶嘶吐出蛇信,下一刻却?是栽下乐赋初的头顶,乐赋初来不及去管白蛇,因为一抹寒芒直直地刺向他眉心。
在寒芒后,是胥衍忱冷然平静的眸子。
失去了蛊,乐赋初的威胁大打折扣,可以说,他在胥衍忱面前毫无?抵挡之力。
千钧一发之际,乐赋初眸子一冷,他身子一偏,同时猛然拽过?乐冉,胥衍忱微微眯起眼,手疾眼快地转动手腕。
刺啦——
皮肉被刺穿的声音在山洞响起,待看清眼前一幕,众人都是呼吸骤轻,乐冉小小的身躯被人拎起,她的白瞳倏然竖起,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声音,鲜血顺着她的唇角不断滑落,她胸膛处被捅了个?洞穿,胥衍忱毫不留情,剑锋直直穿过?她的胸膛,刺入乐赋初的肩膀。
乐赋初闷哼了一声。
胥衍忱皱眉,懒得?评价乐赋初的行为,对乐冉也没有?一点同情。
他眸色平静没有?一点波动,对于他来说,在看见十鸢深陷寒潭的那一刻起,这二?人都是该死。
十鸢敏锐地感觉到公子的冷意,她些许不解地望向顾姐姐。
印象中,她从不曾见公子生气过?,仿若情绪一直都是极其稳定。
顾婉余看出了她的疑问,隐晦地摇了摇头,可不敢说话。
废话!
主子一来就见十鸢昏迷不醒,甚至不知何时能醒,一个?不慎就再?没有?机会醒来,而且,主子心知肚明,凭十鸢的能耐,她真心想要逃,别人再?是想要留下她,也不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
她会自愿地被练成所谓的人蛊,终归究底,还是为了替主子解蛊。
人非草木,纵然主子和十鸢只是单纯的主仆,主子都不可能对十鸢做的这一切无?动于衷,遑论主子对十鸢早生情愫。
再?说,还有?江见朷那个?火上浇油的。
不论男女,对心上人被别人拥入怀中时,总会觉得?不高?兴的。
在保住十鸢性命面前,主子对江见朷自也有一番容忍度,但这一切情绪总得?有?个?出口。
眼前这两个?罪魁祸首,就是最好的发泄口。
胥衍忱没有?抽出剑,反而越刺越深,乐赋初狠狠闷哼了一声,他口腔都是血腥味,倏然笑?了起来,他不顾肩膀上的伤口,毫无?预兆地把乐冉推向胥衍忱,乐冉的头颅都耷拉了下来,胥衍忱皱眉闪开,不由?得?松开了手。
乐冉和乐赋初都是跌在了山洞洞口。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乐赋初骤然抬手在一处按了下来,啪嗒一声,十鸢听见背后池水传来塌陷的动静,不止如此,山洞洞口啪嗒落下一截铁栏,她看都没看身后一眼,快速上前拉过?胥衍忱。
铁栏隔开了二?人,一批人在山洞里,只有?乐赋初二?人在外,山洞隐隐穿来塌陷的声音。
乐赋初转头,他肩膀处在不断流着鲜血,红肉白骨可见,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对着十鸢弯眸笑?道:
“姐姐,此处是我寨圣池,岂会一点后手不留?”
话虽如此,但乐赋初也不敢停留,他快速地转身离开,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忘记把乐冉一起带上。
顾婉余等人也终于跑过?来,回头看向不断塌陷的山洞,不由?得?面露慌乱,她皱眉问:
“我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