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消失了。
“那只怪物最后想说什么?”赵乾坤问涂山月,“它为什么指着你?”
涂山月没回答赵乾坤的问题,反而说了句惊悚的话。
“他是林凛。”
赵乾坤确定自己的耳朵坏了。
“是林凛想对我说些什么。”涂山月继续说着让人害怕的话。
“等等,等等,”赵乾坤受不了了,他的耳朵好到让他怀疑人生,“怎么会是林凛,你之前不是还说那怪……那东西是蠪蛭吗?怎么又变成林凛了?”
“难道有人把林凛的生魂放进了蠪蛭脑子里?”阴怀江大胆猜测。
涂山月却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是不是林凛的生魂,但可以肯定的是,刚才指着我的那个东西有林凛的记忆。他和我说的或许就是林凛想说的。”
阴怀江:“他说了什么?”
涂山月:“他说……永生。”
永生,又是永生,阴怀江心头烦躁,他活了许多年从没有一刻希冀过自己能千秋同代,甚至在某个时候他曾隐秘的期盼过死亡的降临。
可天不遂人愿,他就这样活了一年又一年,那些或热烈或明媚的脸在他面前鲜艳绽放后又一个个枯萎衰亡。可阴怀江知道死亡是他们的结束同样也是他们新的开始。
而他自己无比期待下一次的开始,所以即使阴怀江现在不死,他也明白死亡终究会是他的终点。
没有人能永生,就算是神也不能。
“没有人能永生,死亡是万物的终点。”涂山月冷冰冰地看着燃烧的梧桐,不知在说给谁听。
赵乾坤也觉荒唐透顶,李莫萧自诩道法高深,居然也会起了世俗念头,去追寻虚无缥缈的长生,生死皆是定数,有生必有死,他修了那么久的道,难道还参不透?
“李莫萧把我们引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让我们看看他弄出来的血傀,顺道再听它说一句“长生”的吧?”赵乾坤警惕地绕着梧桐走了一圈,企图找出隐藏的陷阱。
“自然不是,”阴怀江盯着赵乾坤,突然笑了下,“我有一个猜测。”
“嗯?”赵乾坤看过去,“你说。”
“李莫萧想要长生,而山月……”阴怀江在涂山月的肩膀上拍了拍,“就是他找到的方法。”
赵乾坤隐晦地看了眼涂山月:“哦?”
阴怀江指着那棵梧桐:“蠪蛭的妖魂消失了,李莫萧将塔底的往生阵改成了囚魂阵,由生变死,这里,这整座塔,都是他的炼丹炉。”
阴怀江背着手,与赵乾坤遥遥对望:“所以李莫萧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涂山月引进石塔,只要他今日踏入这塔中,他就自然而然进了炼丹炉,成了长生药的引子。”
“而我,”阴怀江指着自己,“向来龙胆都是顶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