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丝不断纠缠碰撞,很快,石门夹层里闪烁的银光显出一只凤凰雏形。
赵乾坤手指一拉一提,口中“破”字喝出,阴怀江只闻一声清脆啼鸣,石门银光飞溅,银色凤凰衔着银丝从石门破出,石门轰然粉碎。
静,静得听不见一点儿声响,从石门往里走,仿佛进入了一座坟墓。
石门炸开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旁立着诡异的石像,九首九尾形状如狐。
“蠪蛭?”赵乾坤惊讶,这地方怎么会有妖兽的石像?
阴怀江瞥了眼,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几个月前监理门派给山月的那桩差事,背后作怪的就是蠪蛭。”
所以这里出现它的身影再是合理不过了,毕竟都和李莫萧有关不是。
赵乾坤也反应了过来,难怪之后监理门派出去搜寻蠪蛭的人无不刹羽而归,原来竟是被李莫萧藏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你何德何能?
该说不说李莫萧确实玩得好一手灯下黑,若不是阴怀江三人早就知晓他的所作所为,今日又被引着来闯塔,那些被李莫萧藏在碎星阁这样的道门福地中的罪孽恐怕永远都不会有见天日的一天。
看来李莫萧是笃定了今日他们三个是出不了这塔了啊。
阴怀江有些愁,他可不想被这石塔里不知沾了多少血的砖头当了埋骨的土。
哦,或许不止有沾血的砖头说不定还有一棵长满人头的树当冥幡。
阴怀江默默想着,与人头树上挂着的一颗颗纯黑眼珠子对视,谁也看不起谁。
“这……这是什么?”赵乾坤问地艰难,手指紧紧握住拂尘。
在这条冗长的甬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正方形石室,石室内部空荡得可怕,除了在墙角处放着的四尊蠪蛭像,整个屋子里就只有正中生长着一棵惊悚骇人的梧桐树,树上挂满了人头。
涂山月一下子想起了在王村的古梧桐里长出的“人”,只是现在那张脸换成了另一个。
“师兄……”
“师兄?”阴怀江脑子有些懵,指着那棵树问,“它是林凛?”
赵乾坤也忙睁大眼睛去看,那些脑袋血呼啦差的,挂得又高,他一时很难认出是谁的脸。
“不是他,”涂山月轻声否认,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盯着看,“只有脸是林凛的。”
“应该和王村里那棵古梧桐里的我一样,都是李莫萧造出来的血傀。”涂山月接着说。
还是不一样,阴怀江心道,毕竟林凛可只有一个脑袋。
“什么血傀?什么梧桐树?你们在说什么?”赵乾坤有些抓狂,他们两个说得每个字他都懂,可凑到一起却什么也明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