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怀江饮茶的手一顿,接着仰头,将杯中的茶水饮了个干净。
“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来找您,师父,”阴怀江突然改了口,眼神炯炯地看着法清,“这次您可要帮帮我。”
法清没说话,伸手从背后的食盒里掏出一盘梅花样的点心递到他面前:“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吃吧。”
阴怀江狐疑地捻起一块糕点,尝了尝,是淡淡的梅花香,他已经记不得小时候吃它时的滋味,可现在吃来还是觉得心喜。
法清将手中的念珠放到桌上,又给阴怀江斟了一杯茶:“我们撒下的种子已经长大,随时听你差遣。”
阴怀江对上一双慈悲的眼,却看到了暗藏的机锋。
“主持师傅,我们该走了。”宅门外传来声音。
法清站起身,重新将念珠绕到掌心:“今日李掌门邀各派掌门长老前往碎星阁议事,共同商讨十五日后与妖族在浮山崖的决战。”
“阿殷,你的时间不多了。”
阴怀江从金蝉院出来后本想直接潜去碎星阁找赵乾坤,没想到却在半道遇上了两个不速之客。
“那封信是你和涂山月写的?”温念玉一见到人,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什么信?”张尘启一脸懵。
“什么信?”阴怀江挑眉。
温念玉的桃花眼泛起冷霜,他今日着一身翠绿,在寒凉天里更显冷肃。
“告诉我王池均堕入邪道的信,”温念玉死死盯着阴怀江,“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可我确实不知道啊。”阴怀江耸耸肩,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阴怀江不承认,温念玉也没再过多纠结,他也不管阴怀江想不想听,一股脑的将自己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阴怀江一边听一边点头,完了后问了句:“所以你将这些事告诉我干什么?”
温念玉一时噎住,照着他之前的性子,他和阴怀江的重逢绝不该是此刻的情形,生死不休才是他对妖的态度。
张尘启终于从突逢故人的惊诧中回过神来,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涂……他还好吗?”
阴怀江看了眼他,又将视线转回温念玉身上:“既然你查到了那么多,我想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温念玉同样看着他:“该怎么做”
阴怀江:“……”
“找出幕后真凶。”
他丢下一句,化成一道银光消失。
“什么幕后真凶?”张尘启经历了那夜的恶战,好像迟钝了许多,“你们说的信又是怎么回事?”
温念玉却不看他,仍旧追着那截墨衫消失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