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心头颤了颤,后颈耸起阵阵寒凉杀意,她稳了稳心神,将信重新叠好,大步迈开朝着寨外走去。
那信上写了什么呢?写了……
三日后,吾入妖宫,顺者昌,逆者亡。
“顺者昌,逆者亡……”略显阴柔的男声无甚情绪地反复念叨这行字,苍白的手指一松,信纸飘飘然挥落空中,露出一双冷冰冰的蛇瞳。
妩媚跪俯在地上,耳朵里灌入的是轻飘飘的调子,可她却仍然害怕地发抖。
柳栢稚搭在玉桌上的腿撤下,身体前倾,左手撑在膝上杵着脸看她:“你的新主人叫你来的?”
“是……是。”妩媚声音发紧,低垂的眼中满是恐惧、惊惶。
“豹後死了?”他又问。
“是。”
“涂山月杀的?”
妩媚抖得更厉害,鼻尖几乎碰到了地面。
“是。”她颤着音回答。
柳栢稚看着女人抖得如同筛子一样,也没了吓人的兴致,随即收敛起自身的威压,整个人又窝回了椅子里。
他对着身旁人挥手:“将她送出去吧。”
而后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卷画轴展开,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何事?”。
“大人,雪狼族族长请您过去。”
有人声在暗处回答,几不可闻的摩擦声贴着地面从墙角处游来。
柳栢稚寻声看过去,正正好看见一截粗壮的石青尾巴一下子将角落里的烛台扫落,叮铃乓啷响了一排。
柳栢稚:“……将你那尾巴收一收,现原形了。”
可来人并不理睬,柳栢稚沉下脸,眼神带上凶狠:“下次我再看到,就砍了你的蛇尾巴炖汤喝。”
左甩右甩的蛇尾巴终于消停,乖乖缩回绿色衣裙下。
“潶汲,你再纵着小垣胡闹我就砍了你的尾巴。”柳栢稚对着绿裙后的高大身影说道。
“哥,你吓唬他干嘛!”柳栢垣不依,漂亮的绿色蛇瞳里写满了不高兴。
柳栢稚没理她,将手中的画卷随意卷吧卷吧掷到旁边的白瓷瓶里,又问:“还请了谁?”
潶汲:“涂山王、火炽王。”
谁该死?
“涂山王,你与那杀神是同宗,他自然不会轻易杀你,可我们族群就不一样了,涂山月要是想杀鸡儆猴,指不定下一个就拿我们祭刀啊。”一个头上长着犄角的白胡须老头儿一脸苦哈哈说着,满脸的皱纹都遮不住他哀愁的神色。
“反正我同意归顺他,”老头儿一鼓作气撒泼耍混,“那王座谁坐不是坐,他涂山月怎么就坐不得了?”
此话一出,吵吵嚷嚷的听风堂更加热闹,莫炳青头疼地望着底下吵得热火朝天的众人,转脸却瞧见他家臭小子面无表情看戏一样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