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阴怀江看着涂山月心头庆幸,眼睛落在空无一物的手心里,五指慢慢攥紧,收回,将那株阿芙蓉揉进了自己的心脏里。
他是我的。
紫色的眼瞳骤缩,在涂山月回头的刹那却将眼底的贪婪、欲望完美掩藏。
“阿江,你无碍吧。”涂山月转过的眼眸盛满心慌,他见不得阴怀江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
殊不知他担心的对象上一刻还在脑子里闪过某些不可言说的意图。
“无事。”阴怀江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眼,喉结诡异的滚过一圈。
“那位或许有事,”阴怀江下巴抬了抬,指着王池均,“他怎么办?”
涂山月抬眼看过去,王池均的情况属实不太好。
没了黑蜘蛛的身体诡异的迅速苍老,松垮褶皱的皮挂在他脸上,他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大口喘着粗气,佝偻着背瞪着那双不甘怨毒的混浊眼睛。
奇怪的是,挂在他关节四肢的阿芙蓉却开得鲜艳,让人不得不怀疑到底是黑蜘蛛还是花吸走了他的精血人气。
“将他丢给赵长老吧,思尧的事也该有个说法。”涂山月没打算将人杀了,王池均作恶多端,就算是死也不该他动手。
阴怀江点点头:“也好。”
王池均听到两人对自己的裁判,心知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纵使他再如何不甘也无力回天。
他盯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阴怀江,混浊的眼珠里只看得清那双潋滟的紫瞳。
凭什么?
王池均不甘心,凭什么一个妖能如此风光?诛妖灭魔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没错!
王池均跌跌撞撞往后退,嘴里不断叫喊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没错……我没错!”
“你是妖!你们都是妖!”
褶皱的手指颤巍巍指着两人:“我杀你们是天经地义!”
“你杀我们是天经地义,那赵思尧呢?”阴怀江冷笑,眼里淬着冰,“赵思尧可不是妖。”
“我……我……”王池均眼神闪烁,跌坐在地上支吾着说不出话。
阴怀江抬手,一圈紫色荆棘将王池均捆住。
刺痛从肉里传来,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捏住,王池均抖了抖,龇着牙,震惊地望向阴怀江。
“你对我……对我……干了什么?!”
太痛了,心脏仿佛要被捏爆一样,王池均只能听见自己嘴里呼出的气音。
阴怀江摸摸耳朵,挑起眉,脸上是恶意的笑:“没什么,毕竟相识一场,送你点小礼物,你就……”
声音戛然而止,一支穿云箭凭空从天射下,阴怀江避闪不及,手臂被擦破个口子。
“又是你。”阴怀江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还有我~桀桀桀~”一道忽男忽女的笑声从黑衣人背后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