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萧乐风忍着心里的嫌恶,躲开了又要挨上来的巴掌,装作好脾气说道,“想是刚才为那姑娘渡了些灵力,有些……”
“有些虚了。”钱白錿了然。
萧乐风一哽,努力压下心里的火气,“是有些倦了。”
“那你不行啊。”钱白錿大咧咧打量了他几眼,又将自己的大块头手臂凑到跟前比划,继续没眼色地挨上去。
“看我这胳膊,再看你那胳膊,你得多练练。”
萧乐风忍无可忍伸手挡住了几乎快怼到他鼻尖的澎湃肌肉,喉咙里滚出的话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狠劲儿。
“钱大哥刚才喊我作甚?”
“哦,对,差点儿忘了。”钱白錿抹了把脑袋,带起的汗味儿又让萧乐风起了杀心。
钱白錿:“之前放出去打探的探鹰飞回来了,前面有一个小庄子,大家伙儿商量着今晚先去那里凑合凑合,等明日再去水镜派也不迟。”
“正好那马车里的小女子也休息休息,总不能一直在路上颠来倒去的吧。”
“也好,”萧乐风点点头,又看了眼昏昏沉沉的天,“让大家都走快些,这天看起来快下雨了。”
萧乐风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雷鸣轰下,满天黑云被激电劈开,紧接着又轰下几道惊雷。
浓黑的云雾将天全部遮盖起来,原本的几息羸弱日光被黑云吞下,满幕黑沉中只看得见瞬息闪过的刺目激电。
阴怀江他们还是没能在落雨前赶到那个村子,那雨在闪过几道雷后便不讲理的全砸了下来,他们一行二十一人,除了坐在马车上的三个,其余人一个不落全都遭了殃。
“这雨有古怪。”阴怀江手里捧着一缕红发,小声说着。
红发的主人往后仰了几分,后颈冰凉处兀得触上几点温热的柔软,耳中清润的声音也在顷刻间添上了熨人热度。
“雨里有一些不太分明的妖气。”阴怀江轻轻说着,满意地盯着手中的红发蒸腾出了轻袅雾气。
又轻轻拢来另一缕,继续用灵力将涂山月的湿发弄干。
昏暗中涂山月睁开微敛的双眼,眼中迷离的醉色褪去,又重新换上浸凉冷意。
“我也有所察觉,这雨来得匆忙,去得匆忙,到像是特意赶来作秀一样。”
涂山月语气平淡,可阴怀江却莫名听出了一种后知后觉的悚然。
他忍不住去循涂山月的视线,暴雨过后的天依旧黑沉如坟墓,黑压压的厚云砸下一排,并列着堵在半空,只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窒息。
“暴雨将至……”涂山月语意不明的说了一句,转过身,看着阴怀江的眼中带着珍重与担忧。
“阿江,接下来的路务必小心。”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阴怀江语气轻松,突然伸出手从涂山月腰后拢来半截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