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首已定,接下来便是群英问技。”
李莫萧威严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打破了刚才的沉静,场子刹那沸腾起来,各家子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阴怀江一脸莫名:“?”这又是什么东西?
好在赵思尧是个称职的解说,自觉介绍起了所谓的群英问技。
阴怀江从赵思尧的话中总结出来,‘群英问技’就是一个机会,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和青英会魁首切磋的机会。
好家伙,这是不把魁首当人看啊,纯纯一个高阶陪练嘛。
李莫萧果然畜生。
阴怀江恶狠狠剜了眼宝座上的金衣,担忧地看向涂山月。
若再进几次魇世,涂山月体内那颗红珠子恐怕得翻天,只希望少些人去‘问技’得好。
只可惜偏不遂他愿,挣着上台的人太多了。
“诶嘿!第二十个!”赵思尧兴奋地数着数,脸上的笑都快堆到耳朵后了。
高台上,一个身穿银灰素袍的人在场上匆匆滚过几圈后,便尴尬地掩面下了台。
这是第二十个在涂山月手中尝过无字法印的人。
阴怀江抬头望了眼西边斜挂的日轮,心里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他的心思才刚落,比武台上立刻又飞来一位白衣。
萧乐风?
“又是他!”赵思尧皱眉,语气不善:“他又想干嘛?!”
又?这个字用得有些关窍。
阴怀江突然想起,他第一次从赵思尧口中知道的萧乐风——一个诬蔑涂山月的、爱出风头、善装乖的监理门掌使。
“诬蔑……”阴怀江下意识又念叨了一句,看向萧乐风的视线逐渐危险。
萧乐风飞身上台,对着涂山月行了个虚礼,温润有礼地喊了声“涂师兄”。
可涂山月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并不答话,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哼!臭德行!”
阴怀江耳朵里突然冒出一句咒骂,打眼一瞧,说话的人竟然还是熟识,正是那日在碎星阁门口给他们领路的小弟子。
第一次见他时,阴怀江只觉得此人虽然藏着点小心思但还算是个单纯少年,可今日再见却仿佛变了个人。
眉目间溢满的讥讽戾气几乎抹掉了天真的少年气,只剩下刺人的乖戾,圆睁的眼仁布满红丝,直勾勾地瞪着比武台。
“小人!”小弟子又唾骂一声。
阴怀江掠过那人头顶,抬眼看去正巧看到萧乐风又对着涂山月极近恭敬地行了礼,接着似是委屈地开口。
“自三年前败于师兄后我便一直以师兄为典范,心中也存着有朝一日能与师兄比肩的祈愿,可”说到这儿,萧乐风顿了顿,一直看着涂山月的眼中带上了几分神往,但下一刻长睫便垂下,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