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原是没有出差错,只是不知怎的女儿便着了道。”可孟岁檀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谢昶来不及说什么,宫中便传来了传召。
他急匆匆的进了宫,迎面砸来一道圣旨,原是庸王在圣上面前说心悦谢妙瑛,可惜她已有了婚约,今日之事纯属误会,是他酒后胡乱。
孟岁檀也在旁,默不作声,圣上却勃然大怒,直接关了庸王的禁闭,夺了谢昶的差事,修缮宗庙不必他参与,由孟岁檀一力主持,工部和吏部协助。
最后,圣上还是同意了谢妙瑛为侧妃,谢妙瑛到底是阁老家的贵女,不是寻常的婢子,待庸王关了禁闭出来,择个日子迎入府内,也算全了皇室的颜面。
宣政殿前,谢昶和孟岁檀并肩而下,谢昶面色难堪,侧妃,为妾。
“今日之事,阁老放心,我不会再计较,好歹曾经相识一场。”孟岁檀神色淡淡。
“不必,孟大人手段当真拙劣,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只是你有什么冲我来便好了,何至于拖妙瑛下水,她对你未曾有过二心。”
“比不得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搅混弄水,院考那事,虽说阁老是主手,但是她也默认知道,流言就是她散布,身边有庸王的指使,目的不就是想拖我下水,谁又比谁清白。”
谢昶侧首:“你果然都知道了。”
“最主要的,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他面色冷淡,高挑的身量隐隐有压制谢昶的趋势,他为阁老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栽了一个跟头。
“把邹云山的妹妹放了。”他淡淡的说。
谢昶面色一变,反应了过来:“你……私藏罪犯。”
“若是不放,你假传圣旨让人杀了邹云山的事我不保证不会败露。”
说完他淡淡看了一眼谢昶,绕过身走下台阶,徒留谢昶面色发沉,满面愁绪。
翌日,宁离被虞少渊送到慈光寺前,宁离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虞少渊没忍住,轻吻倏然落在了她的额发。
许是吻太过轻,宁离并没有发现,只是觉得头顶有些轻痒。
“记得同我和师父师母写信,你日日在这儿师父虽不说,但还是关心你的。”虞少渊叮嘱她,絮絮叨叨的模样俨然对她不甚放心。
“我知道了。”宁离依依不舍的拜别,“我走了,师兄。”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门口守着的人眼中,他绷着脸,眉眼肃沉,被压抑的阴鸷快要倾斜而出。
而虞少渊宠溺笑笑,眸中的笑意像春雨一般,润泽无声,目送宁离蹦蹦跳跳的进了里面。
进门后,宁离的笑意还没收敛,便见到了不大想见的人,她本想当做没看到,但是又想起了二人利益殊途同归,便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午。
“孟大人。”
孟岁檀看着她这副略有些张扬的模样,心头欣慰又欢喜,这才是她的本性,有点小聪明,不多,但是能明哲保身,得了些好处就张扬,眉梢眼角遮掩不住的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