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的脑袋被往里扶了一下。
孟岁檀来做甚,带着疑窦,她暗暗打量,供桌下宁离尚且能忍受,但孟岁檀这种身形格外高大的人来说是有些痛苦在的。
热汗随着鬓角滴落,里面静到能听闻二人的心跳声,似乎不重合,但有一个比较快,她一时分不清究竟谁的更快。
只是,哪怕她垂下头都能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外头还在谈论,为了转移尴尬的注意,她侧着耳朵倾听二人的密谋,她逐渐认真,没有发觉旁边的脸颊离得愈发的近。
宽阔结实的臂膀撑着地,大掌修长有力,宁离腰肢纤瘦在没有发觉时被拢在了怀中,但小脸却仍旧紧张的听着外头的动静,丝毫不察他的身影靠近。
她跪坐在地上,双手俯撑,身姿虽着宽大官袍,却曼妙有致,纤细婀娜,翘起时,毫无所觉的散发着与性情、面容不符的妩媚气韵。
孟岁檀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身躯,散发着淡淡的馨香,昏暗的桌底,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瞪圆的眸子,喉头微动。
在距离微末时,孟岁檀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宁离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她侧过了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孟岁檀,眸中溢出了疑惑不解。
但他深邃缱绻的眼皮撩了撩,像是在反问怎么了。
二人靠的实在太近了,近到宁离有些不适,她忍了忍,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并低声问:“你做什么呀,是太挤了吗?”
气音喷在他的面中,更惹燥火。
宁离有些急,外面密谋声持续不绝,也不知是何大事须得今夜便敲定?
孟岁檀低低的嗯了一声:“再忍一忍。”
可二人确实太近了,近到她觉得很奇怪,她伸手继续抵住愈发往前靠的胸膛,清晰的感知到稳健有力的跳动,手像是灼烧了一般,烫得她颇为尴尬的松了松,暗想这可不能怪她。
好在孟岁檀察觉到她的不自在,身躯往后一退,嗓音沙哑:“抱歉。”
“无妨。”
宁离弱弱道,只希望人赶快走,好让她早些出去,供桌下药香混杂着檀香,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哪一种味道更浓烈。
孟岁檀虽心绪缱绻,但他举止有度,喉头却几欲哽血,情毒难消,多年下来,他早已习惯克制,可慕艾之人近在咫尺,他却无法触手可得。
“你……你怎么了?”察觉到他似乎不对,宁离用怯怯的气音问他。
“无事。”他咬牙道,宁离便又专心听着殿内的“议事”。
“眼瞧父皇对本王这皇弟一日日在意,本王怎能不急,昨日那批矿石混进去,这么快便被发现,谢阁老当真是办事不力,本王再给你五日时间,必须把孟岁檀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