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错,那三年在寺庙中,心思被……旁的事占据,误了正事,祖父失望也是正常的,宁离揪着笔,深吸一口气,执拗的继续画圈。
“我并非是怪你,我是担忧你,小九,你当真没有瞒着我什么事?”徐秋锦知道宁离的性子,性情虽娇纵了些,但在正事上从不含糊,从她基本功甚稳看得出她有些年认真练,戒尺一出,却罕见的手抖。
莫说是戒尺,旁的师兄就是砸断了胳膊也能稳稳持住,她这般模样,证明中间确实是耽误了几年。
而到底是什么事让她隐瞒,徐秋锦并不怪她,只是宽容到:“无妨,待你想说了再说。”
宁离咬着唇瓣攥紧了笔,让她该如何说,她爱上了自己的兄长,为了他不惜献身,又被厌弃扔到了佛寺,夜夜祈祷观音菩萨看见她的情谊。
她觉得丢脸,有违祖父的期望。
凉亭内穿堂风冻的她的手背隐隐泛红,徐秋锦疑惑之余刚要开口,方叔就匆匆过来,“先生,有客人来访,是……二郎和谢阁老家的女郎。”
徐秋锦蹙眉,隐隐有些不悦:“他怎么来了。”
宁离识趣的没有搭话,继续执笔练习。
但徐秋锦大意猜的出他的意思,唤宁离:“你随我一起去见客。”
宁离不知道她祖父意在何为,但她并不是很想见谢妙瑛,但是若是就此拒绝,又会引起他的怀疑,便起身随他去了前厅。
张公良正坐在下首喝茶,谢妙瑛环视周遭,御赐的府邸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华美,倒是充满古朴典雅,府上有许多未见过的奇珍异草,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你尝尝,师父自己制的茶。”张公良抬手示意,谢妙瑛很顺从的端起茶碗,轻抿一口,入口的瞬间,柳眉轻蹙,苦涩的味道异常浓烈,蔓延在她唇间。
“如何?”张公良显然很享受,顺嘴一问。
“尚可。”谢妙瑛不动声色迎合他。
没过一会儿,厅后传来脚步声,徐老现身后张公良登时站了起来,神情恭敬激动,待看到他身后的人影后脸色隐隐有些惊愕。
转瞬间,激动的神情陡转之下。
宁离疏离的看了眼二人,别开了眼。
张公良不喜她,是很明显的事,准确来说,应该是张公良和她的爹爹宁絮有过节,张公良争强好胜,素来不服宁絮,时常暗中较劲儿。
徐老对于师门内的良性竞争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逾矩,没了分寸,他便会出手干预。
张公良那时便时常挑衅宁絮,但宁絮总是一笑置之。
“怎么好端端的上门来了,可是有事?”徐老撑着膝盖坐上首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