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就当是为了我。”
从前那些困扰谢玦的复杂情感,他如今也不想费心思去想了。
所谓剪不断理还乱,纠结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是他的妹妹,还是其他什么,不一样都会永远地待在他的身边,他的羽翼之下。
有些东西戳穿了,她或许不能接受,那就不如维持现状好了。
亲情和其他感情的界线,或许并不需要分得那么明晰。
总之,她一直陪着他,就好了。
帝王御座,向来都是居于九重之上,高处不胜寒,若一人居之,难免有些孤家寡人的伤感。
但如今这宽大的龙椅,却坐着两个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便也为那冰冷的鎏金龙首添上了几许温暖的色彩。
两人安静下来,听着彼此的心跳,脉脉温情在他们之间流淌。
直到这静谧时光被一声突兀的通传声破坏:“陛下,有人求见。”
周扬似乎远隔着距离,站在殿门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是公主身边的人,说是有万千火急之事。”
谢卿琬此时也听到了周扬的话,扭头去问他:“你说的那人是哪位?”
周扬道:“一个哑女,不会说话,用笔写了字传进来的。”
谢卿琬的心脏突然加速跳动,她捂着心口,胆战心惊地问:“她有说具体是什么么?”
周扬摇头:“未说,只说是公主托付她之事,需要当面禀报公主。”
谢卿琬托付给哑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孩子,她和谢玦的孩子。
谢玦此刻也发觉了气氛的不寻常来,他看着谢卿琬脸上急剧变幻的脸色,贴心问:“若不,叫人将她带进来?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也无妨。”
“要是难解之事,我兴许还可以帮上忙。”
谢卿琬的内心此时很是惶恐,哑女的突然求见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潜意识里不想在皇兄面前见哑女,但一方面她又知道,哑女性格向来稳妥,如今破天荒求到了她面前,必然是有天大的事,不得不为之。
谢卿琬无法忽视,她不敢拿孩子来赌。
于是她竭力克制心里的情绪,低眉垂眸对谢玦说:“皇兄,能否让我与她单独一见?”
谢卿琬知道,皇兄是不会拒绝她的。
谢玦果然如她意料中的一样,颔首道:“自然可以。”
只是目光中带着探究与担忧:“琬琬,你脸色很差,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