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琬浑身一个激灵,急中生智,转身便从一旁的棋案上拿起先前未喝完的水,咕嘟就往嘴里灌。
再一个不小心,好巧不巧地手抖,水刚好洒落在了衣服上,淅淅沥沥地浸湿了胸口。
“皇兄。”谢卿琬看起来很羞赧,带着一丝惊慌,“我不小心把衣裳弄湿了,得……回去换。”
说罢,也不去看他的神情,扭头就跑了。
谢玦这次不好继续出手拦她,只能任着谢卿琬去了。
只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眉梢微动,端起她方才拿过的茶杯。
茶杯里剩下一点水,清澈透亮,纯净见底,凑近些闻,只有淡淡的茶香。
可为什么,他方才居然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奶香?
……
谢卿琬飞速跑回自己的寝房,心脏还在激烈跳动。
回想起方才的场景,她依旧是惊魂未定。
若是……若是让皇兄发现她涨奶,那该如何解释?
想到此处,她脱下里衣,拿到手上,果不其然看见了白色的奶渍,立马像被烫到了一样移开目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害羞,明明她先前给孩子喂奶时,也未曾这样过。
方才的补汤不愧是用上号食材炖熬出来的,如今的谢卿琬,只觉身体一阵又一阵地发热,胸口有湿热的液体不断流下。
而她,只能拿着帕子,不断地擦拭。
若是孩子此时在她身边就好了,不仅不用浪费这些乳汁,还可以缓解她的胀痛。
不知道怎的,明明想的是孩子,谢卿琬脑子里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幅许久之前的画面——锦帐香榻间,气息靡靡,红樱被雀鸟衔住,颤颤巍巍,不愿松口。
那时亦是胀痛,却和如今又有些区别。
只不过,那样……是不是比孩子还要好使些?
谢卿琬赶紧打住自己的思绪,不敢再往下想了。
那时,她为的是治好皇兄的病,可不是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简直就是玷污她最初的初衷。
……
最后,是谢卿琬自己动手,用挤的方式,将奶水给挤出来了,有一小部分,她用瓶子装了,叫人偷偷带给孩子去吃,剩下的大半,孩子也吃不完,全部倒掉又有点可惜,谢卿琬便打算留一部分下来做香膏。
清理完所有现场,她又做贼心虚般地在室内点上檀香,这才舒了一口气。
又喊来寒香,将那剩余的小点奶水叫她拿去做些东西,寒香没多想,只以为是牛乳,端着便离去了。
到了晚膳间,谢卿琬已彻底整理好心情,因怕先前的不告而别引起谢玦疑窦,她还是决定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回去找皇兄用膳。
谢玦还在思索谢卿琬今日的异样,便很快又见她十分大方正常地来寻他,他干脆也不再多想,替她拉开椅子,叫她先坐下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