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木架上已放了一副担架,上面躺了一位女子,一副宫中嫔妃的装扮,看不清样子,不知是死是活。地上,墙上到处画满了古怪的图案,好像是什么怪异的符咒。梅茹雪被抬着放到了紧挨着木架边的另一个木架上。大家都退了出去,只留下那个古怪的老人。老人走到梅茹雪的跟前,念了一阵古怪的咒语。冲梅茹雪比划了几下。梅茹雪有种久违了的疲惫,仿佛召唤自己沉沉睡去。梅茹雪抵抗不住,慢慢闭上了眼帘。在梅茹雪失去知觉前的那一瞬间,听见那老头并不标准的汉话:“咦,居然不是本主的灵魂,成功的希望就更大了。”当梅茹雪醒来时,还在那间石室,身上好像没有原来那般疼痛。那个老头站在旁边紧张的看着梅茹雪,见梅茹雪醒来,脸上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姑娘,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是谁为你做了移魂大法。那具身体不是姑娘的本体对吗?居然能有这样的神技,没有留下一点对方的印记。本祭祀自愧不如,也没有办法将灵魂抽离的一干二净。能告诉我他是谁吗?这移魂大法是我南疆巫门绝技,怎么中原还有人会?”老头盯着梅茹雪满是怀疑,不怀好意。“那你就要去问老天爷了,因为根本没有人为我做什么移魂大法。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就上这来了。”梅茹雪自认为没有骗老头的必要据实以告。“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认为他的移魂大法比我南疆巫门的高明,我想向他请教,还请姑娘相告。”显然老头不相信,继续向梅茹雪纠缠不休。不想再理睬老头的无理纠缠,梅茹雪扭过头去。看见旁边的担架上躺着的女子,梅茹雪不由大吃一惊,心突突的狂跳起来。那女子满脸的黑斑,流出的脓水渗出衣衫,浑身散发出阵阵恶臭。那居然是自己,那自己又是谁?梅茹雪的脑中一片混乱。突然,脑子中冲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图像,悸得梅茹雪的脑袋爆炸般的疼痛。梅茹雪抱着脑袋“啊”的一声惨叫,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渗人的喊声传到了暗道里,惊动了等待的皇上,皇上大惊失色,和福祥一起冲了过来。“怎么了?失败了吗?”皇上气急败坏的焦急的问道。“不是的,恭喜皇上作法成功了。只是我巫门的移魂大法有一个缺点,不能将受法者的灵魂完全抽离。现在虽然那位姑娘已占有了这位娘娘的身体。但是娘娘生前的记忆却留在了她身上。她的脑子禁不住如此大的冲击,所以就疼昏了过去。”祭祀恭谨的上前回答。“喔!成功就好,成功就好。”皇上暗暗地松了口气。自己为了这一天,等了好久,费了多少功夫用了多少心机。每日看着你和六弟卿卿我我,心中酸楚的难以言表。看着你中毒后的痛苦,自己锥心般的疼痛。昨天你在和旧情人告别,自己却在为你今日的重生谋划。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成功了。他竟然激动得难以自制。皇上喜不自胜,急忙命人将梅茹雪抬出密道,送回景阳阁静养。皇上推掉了所有的政务,让人不得前来打扰,静静的等着梅茹雪醒来。感觉到屋内温暖如春的温度,心中十分满意。知道你怕冷,早就命人烧上火盆。知道你喜欢火炕,一个月前就让人盘好了。知道你向来素雅,这宫中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摆设家具都是自己精心挑选。修葺整理了多半个月,就等着这一天,让你住进来能舒心。皇上嘲弄的对自己笑了笑,又有谁知道,自己已是不知不觉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梅茹雪再一次醒来,已是华灯初上,烛火阑珊的阴暗处,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朦朦胧胧的梅茹雪看不真切,依稀仿佛像是冷星海的样子。“妖孽,这是哪?咱们回王府了吗?”梅茹雪狐疑的看了看身边陌生的环境,不知身处何处。“朕不是六弟。这是朕的皇宫,你如今是朕的庆嫔。这是你的寝宫景阳阁。”皇上阴冷恼怒的话语从阴暗处传来。梅茹雪看着皇上慢慢走进烛光里,脑中属于另一个青春美妙女子的记忆,电闪雷鸣般的滑过脑际。自己何时有了这样的记忆,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是谁?为何活在自己的记忆中?猛然想起刚才在密室里见到的自己,梅茹雪心中犹如鹿撞。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中形成,梅茹雪不确定的看向皇上。从皇上的眼中得到了答案,这是真的。皇上坐到了炕边,默默的看着梅茹雪,就像看一件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