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郎锦连着叫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搭理她。看着程凤静的背影，姜如许好像想起什么，也拉着徐凯跑出去。郎锦见他们都走了，也和蒋平一起追了出去。花坛处，程凤静已经领先众人开始刨土了。花坛的土十分蓬松湿润，在几人都加入挖掘的行列之后，挖掘的速度明显变快。很快，徐凯就觉得自己摸到了什么。他一把拽出来，发现是一件带血的衣物。再往下挖，则摸到了另外一个柔软的东西，和泥土不同，它明显更加蓬松也更加潮湿。一股腐臭味在空气之中弥散开。姜如许抖了抖带血的衣物，果然，一个牌子掉了出来。牌子的主人果然是周倩，一个看上去十分漂亮的女生。不过现在，她漂亮的头颅正在花坛里静静腐烂，桑梅朵的根系缠绕其上，自她空洞的眼窝之中探出。根系缠绕，倒是将她腐败的脸遮住了。即使她生前是个美人，但是她已经死了，埋在土里，与一滩烂肉没有区别。花坛边的徐凯吐得很大声，但是他不敢拿手去捂嘴，毕竟他的双手才和这位生前的美人接触过。美人的胳膊拽着大腿，从南楼晃悠出来，在月色下令人感到惊心动魄。她的手顺着头发从土里扒拉出自己早已腐烂的头颅，就这样继续甩着腿回到南楼。午夜的微风袭来，她眼窝中长出的两株桑梅朵轻轻摇曳。冷风让几人打了个激灵。蒋平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倩的动作，发出质问：“就这？”“你还想怎样？”郎锦小声问他，“你难不成觉得还不够刺激，想让对方杀个马回枪把我们都干掉不成？”“那算了算了，我这不是看人家照片挺漂亮吗，万一变出个美女呢？”蒋平说着，仿佛是在用玩笑话来驱散自己心中的恐慌。不过他看到吐得快抽噎的徐凯，还是默默庆幸自己没挖到那颗美人头。“回去吧回去吧。看样子今晚应该可以熬过去了。”蒋平说。几人回到102，果然周倩已经离开了。正值午夜，月光已经很亮了，几乎整个教室都被照亮。实在是无法想象，教学楼的走廊会那么黑。月光照到黑板上，他们看见一行血红的字【谢谢】讲桌上还放着两朵尚且还是花苞状态的桑梅朵。姜如许很怀疑这两朵花的来路。几人一同来到洗手池那里，简单清理一下就缩在教室的角落里睡了。第二天一早，姜如许就发现自己的聊天软件里多出好几条信息，都是明丽发过来的。【班主任吗？我们班主任前些日子流产正在住院，现在学校还没有安排接替的老师。】【好困，顾之又在神神叨叨了，我先睡了，有什么事你明天来图书馆找我吧，我明天没课，在图书馆三楼自习。】“我准备今天去学校转一转，去打听打听顾之的事，我觉得这次考题绝对不是只有作业没交那么简单。”程凤静早晨简单洗漱了一下，主动对众人说，“我们的试卷上只有一道必答题，并且没有标明分值，而且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周倩遇害。我怀疑除了必答题之外，在这场考试里我们绝对还有很多附加题，找到的线索越多得分越多的那种。”她对其他四人说道：“所以我准备去找找其他的线索，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吗？”听完她的话，郎锦有些心动。虽然程凤静之前坑过她，但是一想到得分，与她同行也不是不能忍受。其次就是，在她看来，姜如许太过温吞，做出决策远没有程凤静果断。想到这里，她有些抱歉地看向姜如许。“那我和你一起吧。”郎锦说道，她一表态蒋平自然也和她一起。程凤静对目前的状态很满意。郎锦是个胆小没主见的，蒋平虽然是个犟脾气，但是脑袋也不算灵光。他们两个相比起另外两个人，已经是相当好控制的程度了。想到昨天姜如许去看楼管那边情况的时候，徐凯和她无声地配合留下来盯着自己，程凤静就觉得这两人有些棘手。单独的聪明并没有什么，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建立起信任和默契才是最可怕的。看见郎锦他们出去，姜如许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即使分开也生不起什么气恼的心思。她拿起手机联系明丽，两人约好图书馆见面。徐凯还在盯着自己的手指头，他前十八年从未有过昨晚那么刺激的经历。“我和明丽约好了在图书馆见面，你要去吗？”姜如许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徐凯手猛地一缩，快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对姜如许道：“去，走，我们一起。”明丽正坐在图书馆的窗边，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姜如许两人走进图书馆。她不紧不慢地把包里的微积分书籍和作业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