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广会高兴了,嘿哟一声从椅子上起来,“我这就去,现在那边估计也吃完饭了,人可别走了。”说完抬腿就跑了。
陆秀秀十分高兴,她上了炕挨着陆张氏坐着,娘俩嘀嘀咕咕的开始说嫁妆的事了。
陆千庭垂下头,眼底满满的不屑。这种家,让他如何能呆的下?
陆广会一溜的跑,到陆广明家门口一看,那些马车还都在呢,于是高兴的抬脚进门。
“诶,你谁啊?”门口有个小汉子伸手就把他拦住了。
陆广会眼珠子一转,这陆广明自从当了员外,前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若是主人家就可以请去屋里坐,但是主人带来的随从却总不能也往屋里请,所以就在门口盖了一处门房。
这门房也不小,两间,一半土坯一半青砖。如今外间坐着好几个人正在喝热茶,看打扮应该是随从马夫之类。眼前这个小汉子他也见过,叫什么白芍的,是陆广明从县城里买的下人。
虽然说是下人,可是人家这穿着打扮可比自己强多了。
陆广会满眼嫉妒,却还是笑嘻嘻的道:“我是村西陆家老四,跟你家员外是远房亲戚。今天是有好事儿来呢。”
白芍自然听说过村西陆家,捧砚抚琴一来这个村就把这些八卦都整明白了,早早就跟他们都聊过了。
白芍道:“哦,村西陆家,陆大田陆三爷爷家是吧?我家主子跟你家不是早掰扯干净了吗?怎么还来?”
陆广会道:“哎哟你这孩子话说的,都是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能真有一辈子的仇?再说今天这事儿也不是就找广明谈,你家不是来了个佟公子吗?嘿嘿,是有好事找他呢。”
来找佟公子的,白芍就不好拦了,只是转头看围坐在一起喝茶的其中一人。
那人二十来岁,随从打扮,站起身道:“你找我家公子什么事?”
陆广会道:“你就跟佟公子说,晟县县城的于县丞家女婿,想给你们佟公子说一门亲事。”他们这边的县城叫晟县,其实以前是叫日头村儿,后来人多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个县,百多年前有个老知府亲手提了个晟字,既有日头村的意思,也有蒸蒸日上的意思。
那人道:“你且等着。”说完就出了屋子往内院去了。
陆广会进了门房讨了热茶喝,道:“哎,真没想到我这广明兄弟能有这么好的造化。可惜了,若是当年我娘不折腾,我好歹也是员外的兄弟不是?你看看如今整的,都见了外了。”
白芍只是笑,不说话,心里却把陆广会骂了一溜。心说你家那点儿烂事儿全村人都知道了,还跟这里装模作样呢,装给谁看啊?
两杯热茶喝了,随从出来对陆广会道:“公子让你进去说。”
陆广会美滋滋的跟着他往院子里走,进去还来回看呢,这院子跟他当时住的时候也没啥两样,不过如今边上多了一溜的棚子专门喂马,瞅着气势都大了。若是他还能住在这个院子里该多好,那他也是老爷了,这院子里院子外赚的钱,好歹也有他的一份。
真是可惜了。
陆广明和陆千山正在前厅接待客人,那随从来说的时候陆广明脸色就不太好看。这成什么样子?人家来这里做客呢,你可好,颠颠儿跑来要给客人说亲,还搬出来县丞的名头,生怕人不知道你家有这么个亲戚呢。可是人家也没说来找自己,赶也不能赶走,只能硬着头皮见上一见了。
佟公子也觉得有意思,自己这才第一次来,竟然还有人来给自己说亲。可惜他早就成了亲,只是既然人都来了,好歹也要见一见。
主客一商量,不能不给县丞面子,就让陆广明进来了。
陆广明一进来,乐呵呵的倒头就拜,“给我的员外大兄弟磕头了!”
把陆广明腻歪坏了,“起来吧,你有什么事要跟佟公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