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的一双单眼皮眼睛瞬间睁大,“燕名扬?!”该不会又是为了拉黑的事吧。“他说什么了?”“也没说什么。”季承宇看上去一头雾水,“他问我今天下午你拍得怎么样,问我待会儿你打算干嘛。”“我只能老实交代,说你打算去我家打游戏。”“然后,”沈醉:“然后?”“然后燕名扬让我们好好玩。”季承宇面色麻木。“”“他的语气很奇怪,”季承宇思索着道,“感觉在把我解雇和给我加薪之间疯狂横跳。”沈醉听完季承宇的话,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燕名扬在别别扭扭地学习做人,操作十分迷惑。“你要给燕名扬回个电话么?”季承宇问。“不了。”沈醉还在回味燕名扬的诡异举止,却没搞出个头绪。“那,”“走吧,”沈醉想不清楚索性懒得想了。他状若无事,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帽子戴上,又拍了拍季承宇的肩,“去你家打游戏。”难得做了件“人事”后,燕名扬连着几天如晨昏定省般检查微信,看自己是否仍处在被沈醉拉黑的状态。很不幸的是,沈醉这回的气来得快,去得却很慢。直到胡涂就琦戏老师的事向燕名扬道谢并拐弯抹角地打听他和沈醉时,燕名扬还光荣地位于黑名单之中。燕名扬甚至怀疑沈醉已经忘了拉黑这回事。这可不行。“燕总,”胡涂比燕名扬本人还急,自告奋勇道,“您跟沈老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误会,我可以帮忙澄清的。”“没有。”燕名扬不算太急,更谈不上生气。他是个很耐得住性子的人,只是需要想办法刷刷存在感了。他发觉胡涂对自己和沈醉的私事关心过甚,“这事儿你不用管了,当好沈醉的经纪人就行。”沈醉这几天行程不多,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家里看剧本,有时候自学一些琦戏的知识。他倒是没有忘记燕名扬那回事,这主要是托了胡涂的福。胡涂从前只能算是比较配合燕名扬,琦市一趟回来后简直恨不能把沈醉和燕名扬直接锁死。沈醉在费解的同时,又能找到些许“牵强”的解释:或许是胡涂看见了燕名扬是如何照顾病中的自己的,从而对燕名扬滋生出信任。这天下午,沈醉刚午睡醒,胡涂就敲门了。“什么事儿啊,”沈醉在猫眼里看见胡涂的脸,睡眼惺忪地开门,“还值得你专门跑一趟。”“沈醉。”胡涂夹着公文包进屋,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再度严肃问道,“你到底为什么把燕总拉黑。”胡涂的认真让沈醉懵逼且无奈。好在他先前思考过这个问题了,于是答案张口就来,“我不记得了。”“”胡涂腾的就站了起来,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你都不记得了!还不赶紧给人家放出来!”沈醉乍一听见胡涂大声说话,被吵得脑仁疼。他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轻易把燕名扬放出来的,跟拖延症似的。“你至于吗,又不是什么大事。”沈醉转过身,借倒水逃避话题。“沈醉啊,”胡涂三两步绕到沈醉身边,“你能不能长点儿心!”沈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端着水靠到了沙发上。“就算你演技出众、也不打算靠燕总获取什么,”胡涂也跟着坐了过去,“但是万一燕总生气,再把你雪藏一次,你怎么办?”沈醉正喝着水,闻言啧了一声。他宛若听了个笑话,想都不想就道,“他不会的。”“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的?!”胡涂眼睛瞪得溜圆。沈醉被胡涂吼得一愣,回过神来。他双手捧着水杯,自顾自眨了眨眼,这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胡涂苦口婆心,“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别太随心所欲了。”沈醉想起自己刚刚那笃定的语气,脸后知后觉地发了点烫。他没什么滋味地抿了下嘴,半晌才小声道,“哦。”胡涂虽然不知道沈醉脸红什么,却能看出沈醉的情绪变化。他不再多说,只重重叹了口气。“你今天来找我,就是这事儿?”沈醉很快就平复了心绪。“不止。”胡涂道,“给你请的琦戏老师约好时间了,这周六上午第一次课。”“这么快?”沈醉有点意外。胡涂冷笑一声,“燕总帮你请的,能不快吗。”再度听见燕名扬被提及,沈醉只不轻不重地撇了下嘴,没说什么。“就学半天吗?”“周六下午你要去拍广告。”胡涂继续道,“那个香水品牌的。”胡涂给沈醉发了一份琦戏的学习借鉴资料。沈醉晚上临睡前在平板里翻着看,不知不觉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