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醉若无其事道,“那你坐燕总的车吧,我想跟我的行李挤一起。”“等等。”燕名扬摁住了沈醉的肩。沈醉回头看了燕名扬一眼,“干嘛。”“我去你那辆车。”燕名扬说着就打开另一扇车门,径直朝另一辆车走去。沈醉和小安、梁策、桑栗栗同车,回到上海时已经华灯初上。两辆车一前一后,都不约而同地开向了沈醉的住处。抵达单元口后,小安先下了车,张罗着大家一起帮沈醉搬行李。沈醉想了想,也下了车。“哎沈老师!”小安把大病初愈、刚刚丧母的沈醉当成大熊猫,“您别动手,我们来搬就行。”沈醉摆了摆手,还是走向了装行李的那辆车。他敲了敲车窗,不一会儿窗玻璃摇了下来。“怎么了?”燕名扬被三个行李箱挤到了车门边上,居然还风度翩翩地在电脑办公“下车。”沈醉胳膊撑着车窗,朝里抬了抬下巴,“拎两个行李上楼,我有话跟你说。”--------------------这文它不知不觉就离完结不太远了(。背诗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支使过燕名扬了。燕名扬打量着沈醉,若有所思。“干嘛,”沈醉偏了下头,声音还不算小,“拎不动?”“”公寓是定期有人打扫照顾的,所以还算是能住人。燕名扬拎着两个大行李箱,跟在两手空空的沈醉后面进屋。“沈老师,你今晚收拾行李吗?”小安见燕名扬进来了,局促地当场就想走。“今天不收,”沈醉洗了个手,“忙完你们就先回去吧。”沈醉从洗手间出来时,众人已经散去。客厅堆了不少行李,燕名扬正坐在沙发扶手上,满脸主意不像在想什么好事。“你干嘛。”沈醉颇为警惕。“嗯?”燕名扬仿若在想心思,“没干嘛。”“不是你喊我上来的么。这么一想,我还挺荣幸的。”“”沈醉冷哼一声,从冰箱里拿了个柠檬,切了挤进装着水的杯子里。他在高桌前坐下,一手支颌,“你不想猜猜我要跟你说什么吗。”燕名扬唇角有一丝转瞬即逝的笑。他起身走到沈醉对面,却没坐下。明晃晃的吊顶灯悬在两人头顶,燕名扬两手撑桌俯下身,眼神意味不明,“之前有一次,我去找裴延。”“裴延讥讽我,说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沈醉仰头与燕名扬对视,倏地咧嘴笑了。“你没恼羞成怒地要打人?”沈醉半真半假道。“我何必跟钱过不去。”燕名扬不甚在意地哼了声,侧身双手抱臂坐下,“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只是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后者,没想到竟然会是前者。”沈醉抿了口柠檬水,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角,“我们一开始是后者,后来才沦落成了前者。”“小菟。”燕名扬侧着抬起头,斜斜地看向沈醉,“裴延告诉我,意难平的故事需要重写一个结局;今天回上海的路上,我才恍然大悟:你早就已经写过了,对吗。”沈醉一手搭着桌面,腰线扭着,眼神明暗不定。“这么多年,我排练过最多的一场戏,就是如何甩掉你。”“那是我给这个故事重新写下的结局。当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它就已经结束了。”“至于走不出《左流》,本质上是因为我的表演方式。我总是为我的角色投注了太多真实感情,这不全怪你;”“我承认我偶尔会怀念过去,但那就像读一段没头没尾的档一样:陷得再深,也是走不出一个结尾的。”沈醉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胡乱画着。他蓦然抬起头,望着燕名扬轻轻道,“你又想把我关起来了吗。”“我不会再干那么蠢的事了。”燕名扬漫不经心地笑了下,“不管今晚你要说的是什么,我的想法都很明确。”沈醉的脸渐渐冷了,“你又要干嘛。”“琦市的过去划下了一个句号。故事终结也好、重写也罢,”燕名扬隔着桌子,端庄认真地伸出手,“总归,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沈醉也伸出手,啪的一声打了过去。燕名扬也不怎么在意。他摸了摸发红的掌心,“你特地叫我上来,就是为了打我这一下?”沈醉收回手后下巴尖一抬,翻了个白眼,“你想得倒美。”“我今天在读档,有点需要你。”“哦?”燕名扬也不是很意外,饶有趣味地眸光一闪。“那我有什么好处呢。”“”沈醉眼睛瞪开,眼尾像把刀似的出了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