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真傻啊!”赵星海很清楚,要点醒某位齐姓妄想症男子,这辈子是没什么可能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齐云肆不辱使命,正在依照图纸,一针一线认真缝制人皮玩偶的轮廓。赵星海坐在他旁边,负责用笔把玩偶裙子的图样画出来,便于待会儿裁剪。两人一边工作,一边互相抱怨。“人皮的触感太奇怪了,我现在浑身起鸡皮疙瘩。”“习惯就好了,你摸自己脸不也是同样的感觉。”“你以前在监察局时,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强迫画裙子吗?”“我做梦也想不到,我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他们是时空监察局的首席要员,始终以来的职责,就是调整和维护各个平行空间的稳定秩序。他们多年来像是站在上帝视角开金手指,按部就班去完成局内下达的指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受游戏操控。这太考验心态了。与此同时,没参与缝玩偶的姜玄月和凌旭,正在房间外的走廊里,各自靠着墙相对而立。凌旭腹部的伤有点严重,尽管上药包扎了却没能好好休息,精神状态明显不佳。他脸色显而易见的苍白,但眼神却依旧锐利,他一瞬不瞬注视着姜玄月,良久,终于开口问道。“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咱俩有什么好说的?”姜玄月反问,“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出来,我只是要透口气。”“关于空间混乱,关于试炼计划,关于t局长,你全都不感兴趣?”“我应该感兴趣?”她的语气慢悠悠,“传送罗盘是你偷的,局长我见不见也无所谓,试炼计划的意外已经发生了没法停止——你还想听我说点什么?”凌旭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难得像此刻一样,露出微妙的困惑与不理解的神色。“这些事与你无关吗?”“有关无关的,反正我在哪都无所谓,监察局未必好,这里也未必差。”“知道吗姜玄月,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像个人。”“……你有病就去治,别在这浪费我时间。”姜玄月懒得搭理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又突然被他从身后扯住衣角。她顿了顿,将手摸向腰间别着的刀:“最好别逼我杀你,我现在杀你轻而易举。”凌旭无视她的威胁,只继续自己的思路。“正常人怎么会像你这样,没有立场也没有感情,你哪怕对齐云肆那个傻子有点感情也行,我都不至于觉得你像个被精心设计出来的杀戮工具。”“你口才这么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姜玄月平静点头,“齐云肆是挺傻,但你可比他烦多了,滚开。”她将手用力一甩,独自走向走廊深处。……酒店的所有窗户都是被封死的,所以白天和黑夜没什么区别,但从大厅的钟声能够判断,齐云肆的玩偶缝了快三个小时。用他的话来讲:尽力了,这已经够快了。缝好的人皮玩偶和图纸上不能说完全相同,但也达到了八九分相似,他自我欣赏半晌,很是感慨。“就当练练手,以后再给月月缝兔子就更熟练了。”赵星海吐槽:“恕我直言,姜应该并不想收你的兔子,你看她像是喜欢兔子的人?她杀兔子烤了吃还差不多。”“好了,你不要直言了。”两人打开衣柜,将最后这只用女巫皮肤缝制的玩偶,放在了中央空出的地方。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们听到了回荡在整座房间的女性笑声。齐云肆回过头去,正看到镜子里,映出了女巫的影像。她被剥掉皮的血肉模糊的身体,像极了一件鲜红的礼服,那双严重充血的眼睛隐藏在纠缠的黑发下,惨白的脸上挂着微笑。她身体前倾,似要破镜而出。“我靠吓我一跳!”齐云肆刚想和赵星海说这件事,却听到赵星海在招呼自己。“老齐,这有东西!”床前的地板“咔嗒”一声脆响,随即掀开了一角,里面放着一幅相框,相框里空空如也,白色底板却被整齐分成了八个格子。赵星海端着相框,若有所思:“这好像是要我们往里填充拼图?”“是挺像的。”齐云肆点头,“问题是拼图在哪?把月月和凌旭叫回来,咱商量商量。”然而他根本没来得及去叫姜玄月和凌旭,说时迟那时快,空气中骤然传来诡异的波动,紧接着地面下陷,两人瞬间被卷入了扭曲空间。不仅是齐云肆和赵星海,包括在外面溜达的姜玄月和凌旭,也在那一刻受到了空间扭曲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