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道:“好啊,今天小满的这几副药去了一两银子,爹就付给我们一两银子。”
田家安傻眼,他以为小满的那几副药要不了几文钱,所以才装舍得,没想到那几副药居然那么贵!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相信采薇所说的,他觉得采薇是在讹诈他,可是没证据,因此不好说穿。
采薇见他瞠目结舌,当即恼了脸:“舍不得为我母女几个花钱,就少在这里装好人,没得叫人看着恶心!”
田家安脸上青白交替,甚是难堪。
采薇又跑到院子里大喊:“我爹刚才说要给我家小满药钱,我没要,我爹的钱你们谁有本事弄去只管弄,我们母女三个是不会要他一文钱的!”
然后对着田金菊的房间喊道:“姑姑不是想要银手镯和那些漂亮的布吗,让我爹给你买呀!”
喊完了,她就回到了茅草屋。
田家安正往外走,正好与采薇撞见,他眼里满是疑惑费解,才一个月不见,这死丫头怎么就变得这么彪悍了?
采薇却是直接忽略他。
田家安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以前他每次回来,妻女虽然怕他,可总是讨好他,希望他对她们好点。
可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开恩对她们好,却没有一个领情的。
他低头闷闷不乐地才走到院子里,田金菊就从自己屋里冲了出来,一把扯住田家安的手,急切地说道:“二哥!二哥!你千万不要给钱那三个贱人,你有钱就都给我,我的银手镯可是你那贱女儿骗去的,你得赔我!”
田家安抬头,微皱着眉看着田金菊,她的银手镯明明是自己蠢,主动让采薇拿去的,现在却这么理直气壮的向他索要,这也就罢了,既然是来索要,好歹话说的好听点,干嘛叫自己的妻女为贱人,这不是无所顾忌打他的脸吗?
今天回家已经好几次听到家里人当他面叫林氏母女三个贱人了,田家人都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吗?
田家安不知该怎么应付田金菊,魏氏也跑了过来,神色极为严肃,好像马上要发生天大的事似的:“家安,你俸银之外的那些隐性收入油水是不是很厚?这块儿的钱你可一个铜子都没上交过!”
田家安不知该摆个什么表情,半晌才闷闷道:“那些外快并不多,勉强够我和金宝银宝开销的,我要是有闲钱早就上交给娘了。”
魏氏根本不信:“没钱?没钱你怎么还要给小满买药?”
田家安无奈地解释道:“我只是那么说说,想和慧儿母女几个套近乎罢了。”
魏氏一双三角眼在他脸上逡巡了很久,不敢把他逼紧了,便没再说什么了。
田金菊还记着季氏把自己当刀使对付采薇姐妹两个的仇,粗眉一竖,忿忿不平道:“大哥家的两个儿子蠢死了,到现在连个童生都没考上,二哥别管他们了,把钱省下来给我买好吃的好穿的还有首饰。”
☆、贿赂
金宝银宝从小在田家安的身边长大,情同父子,再说田家安自己没有儿子,指望着以后金宝银宝两兄弟养老,哪肯不管他们,因此道:“金宝和银宝都读了这么多年书了,我不能让他们半途而废,怎么也要当个官儿才行。”
田金菊不屑撤嘴:“咱家祖坟又没冒青烟,就凭他们俩个蠢货哪有当官的命!”
魏氏也是极喜欢金宝银宝两兄弟的,爷爷奶奶喜欢长孙乃人之常情,而且她也不觉得金宝银宝没出息,算命先生不是说过,他哥儿两个以后就是当官的命么,现在没发达,以后肯定会发达!
并且魏氏还总在村民面前炫耀,她两个长孙都在县里学堂读书哩,这村里能读得起书人的人家不多,即便有也只供得起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在镇上私塾读书,哪像她田家供得起两个!并且还是在县城的学堂,这多牛气哄哄啊!
所以魏氏是听不得人家说她两个孙子不好的,幸亏说这话的是她宝贝女儿,要是换作是别人咒她田家咒她大孙子,她早把那人手撕了!因此魏氏只轻轻拍了田金菊一下,嗔道:“你都在瞎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