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承诺后,阮舒这才放心,带着两人去了郊外的一处墓园。
墓园门外,三人仰着头,齐齐盯着大门上的牌匾。
赫尔伯特疑惑道:“我们来这里做什麽?”
阮舒视线下移,透过铁门上的栅栏望向远处的大片墓地,解释道:“当年宜城大学建校时,把原本葬在那里的墓全部迁走了。”
“立了碑的墓,联系过墓主的家人后,按照他们的意愿分别安置到了不同的墓地。其他无主的墓,还有一些联系不到亲属的墓,则是统一迁到了这个墓园里。”
说到这里,阮舒打量了赫尔伯特一眼,确认道:“你当年应该没有立碑吧?”
赫尔伯特摇摇头,回忆了一下,道:“我没有立碑的习惯,当年只是随便找了一片墓地,在空地上挖了个坑就住了进去。”
阮舒看他一眼,突然意识到什麽,问:“……你自己挖的坑?没有经过墓地管理员的同意?”
赫尔伯特眼神发懵地看向他:“什麽管理员?”
阮舒:“……”
原来还是个黑户!
又是偷渡又是黑户……
阮舒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道:“你真该庆幸自己不是个人。”
说完,他在赫尔伯特茫然的眼神中走进墓园,朝着服务中心的方向走去。
孟江目不斜视地经过他,跟在阮舒身后走了进去。
赫尔伯特把阮舒刚才的话反複咀嚼了两遍。
不是个人……
这到底是不是在骂他啊??
中文果然博大精深。
赫尔伯特摇了摇头,赶忙跟上阮舒的脚步。
此时已经将近半夜一点钟,服务中心内一片黑暗,大门紧闭。
阮舒站在服务中心楼下,盯着这栋黑黝黝的二层小楼看了一会儿,片刻后视线缓缓左移,看向不远处亮着灯的一个小房间。
值班室里,实习的管理员正窝在椅子上,用手机播放着动画片。
他正看得兴起时,耳边突然听到一阵敲击声。
“叩、叩。”
他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疑惑地朝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吓得他差点把魂儿丢了。
正对着他的窗户上,此时赫然趴着一张人脸,在室内白炽灯光的照射下,那张脸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窗外的脸缓缓勾起嘴角,对着他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管理员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似一动不动,实际脑子里已经放起了走马灯。
一瞬间,这辈子看过的所有恐怖民俗小说全部涌进了他的脑海。
不知道是不是信息量太大,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晕乎乎的,身体也轻飘飘的。
“……”
阮舒敲完窗,看着值班人员呆愣的表情,忍不住皱起眉,嘀咕道:“怎麽还不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