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汵不动。
付孤舟朝他哼一声,早知道是这样,重新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你身上朕看过了,有个伤挺深的,你最好擦一点药,药在桌子上。冷了就躺回来,别冻死了。”
楚霜汵:“陛下一点没有想过杀我?”
付孤舟苦口婆心叮嘱了人半天,换来这样一句冷不丁的话,付孤舟气笑了,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不想理他。
楚霜汵继续声音平平淡淡,像在说什麽很寻常的话:“陛下那日见到我,不怕我把你一起杀了?”
付孤舟掀被子坐起来,“刀在你旁边那个柜子里,来,杀了朕,朕谢谢你。”
……
付孤舟气死了。
付孤舟很暴躁。
付孤舟一睁眼见自己还在活着,并且马上要去上早朝,旁边一人远的距离里楚霜汵换了一身寻常的衣服,安安静静睡在他的床上。
付孤舟暴躁地翻过去压在他的身上,眼神兇神恶煞双手掐住楚霜汵的脖子:“醒了没有,醒了就给朕睁开眼,没醒赶紧给朕醒!凭什麽朕五点起来上早朝,你天天躺朕的床上睡大觉!”
楚霜汵睁开眼。
付孤舟意满离去上早朝了。
付孤舟走后,楚霜汵才得知付孤舟下令禁了他的足,除了皇宫之内,哪也不能去。
他一昏竟然昏了三天。
楚霜汵随口问星禾,“那日后来呢?阿福小公子和他阿娘救回来了吗?”
星禾点头,问楚霜汵是否要去看他们母子,被楚霜汵礼貌拒绝。
只是,他不去,那对母子却来找他了,说听闻楚先生那日受了伤,感谢楚先生和陛下相救之恩。
赌鬼老汉没有钱就去借债,欠了一身黑债不还对方要砍下他的手指头,知道买了自己儿子的人是陛下之后,一连三日堵在皇宫门口求陛下赏他几个钱,逢人就说:当今陛下是他远房的亲戚。
付孤舟这几日心情本来就不好,被楚霜汵气完之后还要被那群老东西气,正一肚子气从早朝上回来,一个老汉又髒又臭地扑过来抱住他的脚,叫他赏几个钱,不赏今天就不走了。
付孤舟头冒烟,“来人,把他给朕打走!”
什麽傻逼玩意儿?
“朕的亲戚都死光了,你要不要下去跟朕认亲戚?”
老汉挨了一杖躺在地上撒泼大喊大叫,“啊啊啊!陛下打人啦!大家都快来看看啊!陛下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付孤舟:“对啊,朕就是暴君,还是昏君,朕不止打老人什麽人都打,你能怎样?”
老汉最后挨了两杖落荒而逃了,大街小巷逢人就说陛下残暴无度打人,京城中关于付孤舟的风浪刚降下来一点,又被掀上顶峰,其中评价两异。
付孤舟才不管他们怎麽说他,笑死,他自己都不开心了,还要装着笑脸大发慈悲让别人开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