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火车站,他把那封信投进最近的一个邮筒,接着去到清水一高,见了周老师。
开门见山提到吕鹏飞,他再次恳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和希望,在得到周老师的肯定答複后,他又说:
“之前跟您说的那个事,文英和我找到了一些证据,已经匿名寄给了校长,相信后面会有帮助。”
周老师显然有些意外:“你们居然还在查,我都以为你们已经放弃了。”
“本来我们也没想到会有结果,但现在,这结果倒是来得正是时候。”秦天成顿了下,继续道,“其实如果不是他太过分……您知道的。”
周老师点点头:“唉,也算是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那人非要搞垮吕鹏飞,他们或许也不会做什麽。
毕竟他们手里有的,只是间接证据。何况事情也已经过去,即便报警,也不见得能找到真相。
离开一高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去到化工家属院,伫立在105的窗外,眼睛盯着那扇关着的窗,强压着心底里想要过去推开的欲望,久久地望着。
他站了足足一个小时。头顶的槐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偶尔有一两朵飘落在他肩头。
而那扇黑着灯的窗内,却没有传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他感觉到,有无数根针在不停扎着他的心髒。
一个小时里,他想了很多。
回忆起从小到大,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个身影,回想曾经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
当然,想的更多的,是那个小子经历过这一遭之后,会有个怎样的未来。
直到离火车开动的时间很近了,他才转身离开。
很快,他得到吕奶奶被送进医院的讯息,不由大为震惊。
就在他準备二次请假的时候,消息再次传来——那小子终于振作了!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写了封长长的信,寄给吕奶奶。同时,还寄回去了两罐京城才能买到的奶粉,以及一些营养补品。
他知道这样很不应该,却也清楚目前是激励那小子最好的机会。而且他也相信,奶奶一定会理解并支持的。
又过了大概一周,肖琳打来电话时,掩饰不住的激动:“天成哥,你是对的!你是对的!”
“怎麽了?慢慢说。”秦天成似乎能感觉到,电话里接下来会传来什麽。
“鹏飞他,他终于为自己洗清了不白之冤!而且,而且他居然拒绝了继续担任球队队长,说是要收心学习了!”肖琳的声音里透着笑意,“天成哥你是不是早猜到了?”
秦天成唇角弯起,眼睛似也要湿润起来:“怎麽你觉得我是诸葛孔明吗?”
肖琳嘿嘿笑着,又向他“报告”了学校近期的一些情况。
果然,该走的走了,该回来的也回来了。而吕鹏飞也如他所愿,调去了周以俭的班里。
就在云开雾散、峰回路转之际,周末一天改为了两天,上课时间由6天压缩在了5天内,他不得不重新想办法去补请假两天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