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文英边吃边夸:“还是你们学校食堂的饭好吃,幸亏我没考进来,不然不知道得胖成什麽样。诶不对,你怎麽也没吃胖?”
“我又进了校队。”秦天成这一句算是解释。
海文英秒懂:“难怪,训练加倍,你能胖才怪。”
“那你怎麽还瘦了?”
“哦,我们食堂饭不好吃。”海文英塞了块黄瓜进嘴里,“瘦了好呀,觉不觉得我比以前帅了?”
“嗯,帅出尖下巴了。”
秦天成瞧了眼那张不很自然的笑脸,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他转换了话题:“你们学校咋样?”
“嗐,就那样呗。”海文英用筷子和牙齿剥着虾皮,嘴里有些含混不清,“当初就是,沖着师範院校的各种便宜,报考的,也顾不了别的那麽多。”
“那你这次来——”
“先吃饭,这大虾味道不错,吃完再说。”
傍晚时分,夕阳正好。
a大主体育场东侧的南北道上,两道身影并肩,缓缓向南。
“我估摸着,你该收到高老头的信了吧?”海文英转脸瞅了秦天成一眼。
“今天刚到,就在碰到你之前不到一个小时。”秦天成把视线移向身旁,“你怎麽时间掐这麽準?”
海文英耸着眉,一脸久扁模样:“能掐会算小诸葛是也。”
“去死!”秦天成笑骂。
海文英哈哈大笑。
“八成是高校长找你来当说客吧?”
“诶,这小诸葛的帽子我还没暖热,就又得易主了?”
秦天成伸拳捅了一把左侧海文英的肩膀:“说正经事。”
“好好,正经得不能再正经。高老头儿怕你不肯回去,事先找我问过,我说这麽好的事情,天成深明大义,不可能拒绝。可他还是担心,非要我跑一趟,打电话都说不成,没诚意。”
“我能理解。他是怕足球队被解散,想让我这个成功案例回去现身说法。”
海文英把大拇指举到他眼前:“我就说这小诸葛非你莫属吧。”
他斜了海文英一眼,伸手推开那个碍眼的拇指。
“高老头儿还真就是这麽说的,你这跟他原话几乎一字不差。”海文英突然收敛了些表情,眼望前方,“他说,那次的残桥事件,让你心里受了伤,怕你对母校怀有消极情绪,让我无论如何过来劝劝你。我说哪可能,天成就不是那小心眼的人!”
听海文英提起旧事,秦天成视线上移了些,却还是没说话。
自己能走到今天,过去曾经遇到的所有人、发生过的所有事,多多少少都起着些不同的作用。
深秋的霞光带了些许冷色调,映在秦天成白皙的脸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吸引力。
海文英扭头瞧了他一眼,又继续说:“咱那足球队也属实不容易,今年——”
“文英,”秦天成打断道,“你不用劝了,今天在见到你之前我就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