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合影先给我留着,回头再给你洗一张。”吕鹏飞歪着脑袋,眉眼弯弯,“咱俩都好久没拍合影了。”
秦天成纠正道:“去年春节——”
“那也有一年多了!”说完,生怕被抢走似的,吕鹏飞把照片往口袋一揣,转身就跑。
运动会过去不久,秦天成就确定了那小子不寻常的心思。
这也难怪,能有几个人可以如他这般自控,更不用说吕鹏飞本就跳脱又随意的性格。
在题海中奋战之余,他反複琢磨着怎麽才能阻止那小子走偏。
他很清楚,吕鹏飞现在正处在逆反阶段,即便是他说出的话,有时候也不一定能百分百有效,甚至有可能推着他往偏了走。
更何况,没来由的、又不痛不痒,怎麽说都不太起到真正作用的。
要想办法激发出那小子内在的动力,那样才能有效,才能持久,才能到达与之匹配的顶点。
考虑几天后,他终于想出一个自觉可行的计划,于是便找了个周六去帮那小子收拾房间的机会,开始实施。
整理完小屋,等到吕鹏飞快回来的时候,他先是做了一锅两人很久没吃的鸡蛋面;接着就守在窗户边,待看到那小子的身影,开始把特意买的碟片放进影碟机播放;然后拿出信纸,开始写“情书”。
果然,一切如他所算,那小子开始误会他有喜欢的人了。
嗯,很好,第一步成功,后面就容易多了。
当然,说容易也不容易,既然开演了,就要撑到底,就要任何跟那个女生有关的事情,他都不失时机掺一脚。
就比如那小子春游回来,好死不死干嘛害人家女生摔倒。还得他跟着一起去送回家。
这还不算,回来居然能赶上三个流氓找架打,这让他到哪儿说理去。
不过说起来,自打他进了高中,这还是第二次打架。
细想想,上一次还是一年半前,因为海文英无意间得罪了邻班一个刺儿头,对方挑事儿,约着海文英在学校东边无水桥附近“切磋”。
他们一帮常年踢足球的男生如何会惧?
七八个人打对方十来个,居然轻轻松松结束战斗,等到刺儿头不得不趴在地上求饶时,那十来个人个个鼻青脸肿,而他们这一方却几乎毫发无损。
那时候他才知道,学校对打架的处罚力度大到居然能让一帮混混学生吃了哑巴亏,谁也不敢说被他们打了。这才让他们这帮“好学生”逃过一次处分。
但这次不同。
对方堵在他们回学校的路上,不反抗难道乖乖挨打?
即便是没有吕鹏飞那麽沖动,他秦天成好歹也是个十七八岁的血性男儿,又如何能忍!
何况,他的拳头似乎是有些痒痒了。
所以秦天成的第一反应,就是让吕鹏飞跑回去找海文英叫人,自己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怎麽也不能让那小子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