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帆看到是院里的同事:“得啦,客气什么。”
两人寒暄了几句,那人好奇的看了张扬好几眼,李景帆都没有主动给介绍,对方也就识相的没有开口搭话。
这人和李景帆算不上很熟,但毕竟是一个单位的同事,现在又坐在同一个小小车厢里。一言不发就显得很奇怪,两人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刚好电台里在报道最近发掘出的一个汉代古墓,墓室全部用一米多长的大型空心砖砌筑,规模巨大,随葬品丰厚,内间墓室建造几如地上楼阁一般,十分奢华。可惜的是,尽管墓主人尸身保存完好,墓室却中没有发现任何能确定其身份的物品,考古学家也表示无法做出定论,很可能会成为考古学界又一大悬案。
那个同事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两声,扭头给李景帆开玩笑说:“应该让那些考古专家把人送到我们单位来,看看那具尸体还有没有得救。”
李景帆到院里工作还没多久,隐约猜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一时之间仍旧难以找到笑点。
他是这样,张扬就更加如此了,只有那个同事坐在副驾驶上哈哈大笑。
外面天色越发暗了,等到把张扬送到了那家指定接待酒店的时候,车窗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一下车漫天雪花,纷纷扬扬,劈头盖脸。李景帆本来还想让大刘多等自己几分钟,等把张扬安排妥当,再送他回家,但看这个架势——他把两人行李拿出来,转头说了几句,车子就开走了。
“来,我先给你安排住宿。”李景帆说着走进自动门:“明天早上看天气情况,估计九点左右有车过来接你。对了,酒店早上有自助餐,拿房卡就可以。”他一边说一边要来对方证件,在前台的自助端上办理录入,一边弄一边多看了眼张扬的身份证。
除了名字俩字没变,出生日期籍贯什么全都和他知道的不一样。
前台那位小姐正在给他办理房卡,这时突然抬头问了句:“标间和大床房都没有了,只剩下最后一间……双人的,可以吗?”
李景帆心想运气真不错,点点头:“谢谢。”
接过房卡一起拿给对方,顺便在他耳边玩笑道:“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我家隔壁那个臭小子了。”
拉开点距离,他盯着对方眼睛:“除了名字。”
张扬把东西收进口袋里,像是趁机回避他目光似的低了低头,才重新抬起来:“你别说,有时候我也这么怀疑过。”
他声音很低又很轻,就像是什么也没说出过。
李景帆收回了注视,随意笑了一下:“那我就回去了。”
他拉着箱子出了门,寒气一下灌进衣领袖口。
“这会等不到车吧?”张扬也跟了出来,提议道:“我看不然我俩凑合一晚上,多久没见了,正好聊一聊。”
李景帆抬头看了看天,这估计是几十年一遇的大雪了,飘飘扬扬从天而降很是好看,地上却也积了厚厚一层,有的地方都已经结了冰,估计是叫不来车了。
“哎,爸……是啦,今晚回不去了……嗯,嗯……一个合作方的代表……得啦,别问那么多,我明天就回。”
李景帆挂完电话没有马上进去,握着手机撑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外面的夜景。房间在二十九楼,漫天洋洋洒洒的雪花几乎连绵成片的消失在b市的灯火阑珊里。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浑身打了个寒颤,雪花落在他手背上,一会就化成了水,冷风一吹,浑身都凉飕飕的。
心里估摸着张扬在里面洗好了没有。
当时开房的时候没注意,进来才发现虽然有一大一小两张床,却是情侣套房的配置。床脚正对面一米多高的轻质隔墙,后面就是半开敞浴室。而且地面还特意抬升了三十多公分,就像是个小舞台。
哦……小舞台。
shit!小舞台!
若非如此,大冷天的谁想呆在外面?
李景帆虽然对正在洗澡的那个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但要真让他全程欣赏美男出浴,难免不会产生什么不恰当的反应。
就算不脱衣服他也能想象出张扬这家伙身材有多好,说到制服他又特别喜欢军装,就是张扬今天穿的那件风衣也已经很显身材,再别说刚刚脱下外套,隔着衬衫紧绷的腹肌已经几乎要透出来……
“喀拉”一声,阳台门被拉开一边,张扬揉着头发叫他:“想什么呐?”
“卫浴设计。”李景帆脑子里及时响起刹车声,他直起身:“你洗好了?这么快。”
说完也不多看对方随便挂了件浴袍半开半合的样子,动作迅速的走进了房间。
说实话吧,这个卫浴设计的真不错。淋浴虽然太开敞了点,后面的浴盆堪称完美,尤其一侧就是巨大的落地窗,雪花在缤纷的灯光里飘然而下,融化在无穷无尽的繁华灯火里。李景帆目光穿透玻璃漫无目的的飘落下去,觉得要是现在手边多一杯红酒,外面再少一个人,今晚就可以算做完美了。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几声脚步,那个他希望被减去的家伙提着两个易拉罐进来。在宽宽的浴盆边上侧身一坐,把东西也顺手放了上去。
李景帆一看,两罐啤酒,我去还是果啤,顿时意境全消。
张扬显然对果啤也满意不到哪去:“没办法,买酒要身份证,房间里除了这个就只有矿泉水,不过可以叫客房服务。”
李景帆真不大喜欢现在这个状况。
他赤身裸体躺浴盆里,边上坐了个同性,一米八几,长相正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视线还能轻而易举穿透松散的浴衣,看得出里面也是真材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