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别揭穿我呀!”甫一穿过漆黑走廊,进了夜场主场,震耳欲聋的乐曲和打碟声就混在一块儿,险些没将卜二少爷的心脏给震出来。无数狂欢的年轻人里,梅梵瑙在灯光下笑得很肆意,不由自主随着鼓点轻微摇摆着身子,他眯起了有些发疼的眼:“钟成凤的确在这里,我能闻到狐狸味儿,现在……”音乐声太大,卜星听不清他讲话,梅梵瑙发觉了,便凑了过去。他红润温软的唇瓣擦着卜星冰冷的耳廓,潮湿的气息洒在耳边,他好听的嗓音也近在咫尺:“现在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卜星当即失神。因为他闻见了他送给梅梵瑙的香水味……好香,想一把攥住他埋进脖颈吸一口。梅梵瑙浑然不觉,他想说“你跟紧我”,又觉着不合适,卜星这种执拗冷硬的性子,怎么会乖乖听自己的?人声太嘈杂,混乱下,他嘴唇擦着卜星的耳垂,脑子一抽说了句:“你别离开我。”卜星:“……”我是真的快不行了。“江宵,哥几个来买你的酒,这是给你面子,知道吗?”一个喝得满面通红的纹身男一脸狞笑。他拿着酒杯的右手推搡了一下江宵的肩膀,酒一下子就随着动作洒在了那柔弱青年的肩膀上。“你他妈还磨磨唧唧的,推三阻四,这不喝那不喝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狂躁的音乐声里,卡座上的几个年轻男人全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尽情冷眼挖苦着江宵。穿着白衬衫带着金丝镜框的青年推了一下眼镜,丝毫不在意肩头洇湿的一块污渍,乍一看文质彬彬,极其温柔,倒像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了。“没有啊海哥,我怎么可能不给你面子呢?我就是不太会喝酒而已……”江宵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我这人特别容易醉,一会儿不能工作了。”叫海哥的男人当真是五大三粗,肌肉虬结,闻言,立刻瞪圆了双眼,几乎要用气势将对面的小鸡仔给压死了。“你放屁!”“就凭你这个酒量,你还当什么酒吧营销?赶紧转行去餐厅端盘子得了!废物一个,下次我可不找你买酒了!”周围流里流气的青年全都开始起哄,江宵无奈,端起了酒杯说:“别别别,我喝……我喝。”不等酒杯碰到嘴唇,一只涂着车厘子红指甲油的美手便伸了过来,夺下酒杯,娇媚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干嘛呀海哥,那么大脾气?我男朋友不擅长喝酒,我陪你喝。”钟成凤一出现,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贪婪的视线瞬时之间铺天盖地而来,虎视眈眈看着她起伏的胸口和白皙的大腿。海哥脸上的怒容当即也消褪了不少,露出了色迷迷的神情来:“你?”一双凤眼时刻含笑,紧盯着对面的男人,娇滴滴道:“是呀,就是我。”她探手向下一摸,端起了一杯新的酒,递给对方,碰杯之后一饮而尽,海哥看上去很是满意。钟成凤扫了一眼,趁机道:“海哥,你这桌都没酒啦,再点点儿?”一杯酒下肚,海哥目光竟然有些呆滞了,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神色,紧紧盯着钟成凤,嘴巴里不由自主流下了一丝口水,掺着血。他忽然色迷心窍了似的,问:“你们夜场厕所在哪里?你带我过去。”“好。”钟成凤烟视媚行,一笑之后,便由他揽着穿过了人群,缓缓离开了。卡座里的其他小青年全都怔住了。他们整齐划一地瞥了一眼江宵,就看见那个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小白脸,正在给别的桌开酒,众人一时之间不由得露出了“大哥你才是纯爷们”的微妙神色来。此时的厕所隔间里,已经传出了碰撞和喘息声。“海哥,你今晚还要开多少酒?”“越多越好……”男人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虚弱了起来,带着几乎到达巅峰的迷幻感,“越多越好。”钟成凤想到江宵又可以有业绩,不由得笑了起来,更加卖力,那笑声空空的,很诡异。不久后,几个服务生来到了海哥所在的那一桌,端上了令人咋舌的酒。有小弟目瞪口呆:“海哥哪来这么多钱?点这么多……是想把我们活活喝死吧?!”“嗤,我看是被小娘们儿妖言惑众了……”钟成凤从厕所隔间里出来的时候,一脸人畜无害的江宵立刻迎了上去,抱住了衣着凌乱的她,他的声音温柔如水,直穿人心:“宝宝,你去哪里了?我怎么给隔壁桌开个酒的功夫,你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