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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预低头摸了摸自己手中的桃木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桃木剑啊桃木剑啊!今晚可是派上用场的时候,可千万别给本少爷掉链子啊,本少爷的一条小命可全押在你身上了。”
梁策手中也拿着一把桃木剑,那把桃木剑似乎有些年头了。
看起来很旧,可雕刻的花纹却格外精致,一看就是上成!
“别再抱着那把破剑唉声叹气的了,要抱就来抱抱为师。”
纪预再次摸了摸剑身,又叹了口气:“师尊都什么时侯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的命可全靠这把桃木剑了。”
梁策将自己的剑收起,从一旁结果徐晨递来的灯笼,笑着说:
“一把破剑而已,说不定用用就断了。”
听到这话,纪预连忙可怜巴巴得剑抱到怀里,摇着头:
“断不得,断不得!断了我还拿什么跑路啊!”
梁策笑眯眯抬手摸了摸纪预的头:
“为师雕的桃木剑多了去了,后院堆了一堆,你若是喜欢,随你去挑就是了。”
纪预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去挑什么桃木剑:
“不不不!我就要这把桃木剑!”
说着,纪预还有一下没一下得在他面前晃悠了几下。
梁策歪歪头:“这把剑……没什么特别之处啊?怎么就偏偏只要这一把。”
“嗯……”
纪预低头想了想,半晌,这才眼睛一亮,站起来笑道:
“这把剑可是本少爷在您那连骗带蒙才得来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梁策轻声“啊”了下,盯着纪预那张白皙青涩的脸愣了神:
“你喜欢……便好。”
徐晨缓步走上前,弯腰冲梁策鞠了一躬:
“掌柜的,子时了,时候差不多了。”
梁策缓过神,将视线从纪预身上移开。
他抖了抖赤红色的袍子,打着明亮的纸灯笼推开了野渡坊的门。
现在是午夜子时。
街上真正一个人都没有。
冷风萧瑟,卷过无人的街道,热闹的大街失去了白天里的烟火气。
昔日满是市井气息的小巷子也丝毫没有了生气。
长街寂寥,冷冷清清。
梁策打了个灯,看向前方。
他手中明亮的灯照亮了两人周身。
纪预和梁策的影子从无到有,又逐渐拉长,一直延伸开来。
纪预打了个哈欠,揉了下眼睛。
梁策看着晃悠着的纸灯笼,低声道:
“为师就送你到前面,拐个弯就到另一条街了。”
纪预“嗯”了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梁策瞧着纪预兴致不高,笑着又揉了揉他的头顶:
“怕什么?我会在一旁保护你的,就算我在不靠谱,这把剑也是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