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自己都还只是一个孩子,你真的不怕死吗?”费伦泽有些忧郁地看着宋问。他觉得自己好像说服不了对方了,可不论怎麽看,对方所选择的道路……都是一条死路。
“费伦泽,你一定是没有听到过人类追逐理想所发出的吶喊声,对吗?”
马人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对方为什麽会说一个看起来根本没有联系的问题。
“真可惜,有时间,你可以选择来霍格沃茨教一教占蔔学,听一听学校里的朗朗读书声。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宋问轻轻地说:“也是我的至亲豁出性命、宁肯……抛弃我,也要去守护的声音。”
他曾经在知心希望小学的夏日里,无数次看到过绽放出一朵朵迎着阳光不断变换位置、缓慢舒展枝桠的、幼小稚嫩的向日葵。那就像是一批又一批前赴后继的追逐光明与理想的人类幼崽。
某一天,在上课铃打响之时,宋问躺在草地上被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挡住一缕初阳投射入自己红肿浑浊不堪的双眼,随即于日複一日沉浸在失去双亲的悲痛之中的宋问,他突然听到一道道清脆稚嫩、但却充斥着希望与快乐的声音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浩瀚而磅礴的力量——
“理想使你微笑地观察着生活;
理想使你倔强地反抗着命运;
理想使你忘记鬓发早白;
理想使你头白依然天真
理想既是一种获得,
理想又是一种牺牲
世界上总有人抛弃了理想,
理想却从来不抛弃任何人,
理想开花,桃李要结果;
理想抽芽,榆杨必有浓阴;
请乘理想之马,挥鞭从此起程,
路上春色正好,天上太阳正晴。”
宋问依稀记得,那时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自林间渗透而来,声音明明并不剧烈,却如同洪钟一般,震得他的整个灵魂都在微微发抖。
他终于在那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父母究竟是在为了什麽而拼上性命。丹心夫妇又是为了什麽在贫瘠的土壤上不断奉献血汗。
因为他们,都先他一步看到了这样的美丽景色,并且如履薄冰的守护着这些珍贵的梦想。
他们甘愿浴血满身、流尽眼泪与汗水、拼尽一切终得一方安稳天地了,会小心翼翼又温柔至极地、轻轻播种于每一个年幼的心灵之上的种子…那里面里面承载着各式各样的稚嫩并且珍贵的梦想。
而正是因为得到守护的小孩们有了这些各式各样的梦想,他们长大后才能将那道死死闭合着的历史大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隙,最终集结所有人的力量,步履坚决地将它不断地、一点一点地朝前推动着、进步着。
所以他们才如此赴汤蹈火,并且心甘情愿。
“为了未来。”
而今有人想要破坏霍格沃茨的安宁,毁坏无数个西弗勒斯这样的孩子的梦想乃至性命。宋问轻轻地笑了起来,哪怕是在现世,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知心希望小学被推倒,让孩子们没有书可读,他都忍不下去,而现在他拥有魔法和力量,为什麽还要叫他忍耐?
黑魔王?他休想!
“可你不会有胜算,那是黑魔王,几乎所有人都惧怕的存在——”费伦泽的四肢蹄有些焦躁地刨了刨土。
“我不在乎。我不是格兰芬多,格兰芬多从不置人于死地,哪怕面对邪恶之人。也不是一心向学的拉文克劳或者温柔善良的赫奇帕奇。我是精于算计利益至上、睚眦必报的斯莱特林,我管他是谁!既然他狠狠地踩到我的底线了……”宋问笑了起来,目光之中却是一片阴郁翻涌着:
“我便要他死。”
他的信仰
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采了一兜帽的缬草,上一次他发现这里镇守着一只狮身蝎尾兽,那只兽正处于发q狂躁期,因此他拖到了今天,趁着它入睡的时间来偷偷完成采集。
但不料他最后采集缬草的声音,由于兜帽的重量增加,与身体的摩擦声不过是稍微大了一些,竟然将那只狮身蝎尾兽惊醒了!
“吼——!”
狮身蝎尾兽的音波开始以自己为圆心,在周围辐射震蕩开来,西弗勒斯来不及攀住身旁的树枝,他用双手护住兜帽里的缬草,身体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被狮身蝎尾兽的音波掀得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了身体。
“该死。”西弗勒斯小声咒骂了一句,然而狮身蝎尾兽却已经发现并且锁定了这个胆大包天的闯入者的位置,带着剧毒的黑色蝎尾高高扬起,锋利的狮子爪在地上不住地摩擦,最后朝着西弗勒斯的位置愤怒地咆哮而来。
西弗勒斯一手按住兜帽,另一只手拿出魔杖,释放了一个盔甲护身,可是狮身蝎尾兽毕竟也是魔兽,且它的利爪实在锋锐,那长且尖锐的爪子瞬间刺破西弗勒斯的盔甲护身,即便洩去了接近七成的力道,却也狠狠地挠在了西弗勒斯按住兜帽的左手手臂之上。
黑色的衣袍瞬间被撕破,同时带着皮肉和鲜血,西弗勒斯的左手微微发抖,却仍然护住兜帽不放,他敏捷地朝着左侧一滚,对着狮身蝎尾兽释放了一个力劲松懈,然而狮身蝎尾兽嗅到了血的味道更加狂暴了,它往右侧拉开一个身位,轻松规避掉西弗勒斯打来的魔咒,然后蝎尾一摆,準备朝着猎物进行第二次跳跃飞扑。
西弗勒斯开始狂奔,内心疯狂地想自己应该早一点学习幻影移形……
然而这时自他前方的半空之上突然闯入了一道急速飞驰的扫帚,那上面似乎坐着一个带有斯莱特林校服袖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