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从住院楼里走出来,江稚鱼不小心撞到了人。
正想道歉,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她的婆婆唐婉宁。
“小鱼,你怎么来这儿了?是不是也是来找见深的?”
唐婉宁十几年来都待江稚鱼跟亲女儿一样,看到她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心疼,上下不停的打量她,“你的脸怎么啦?是不是南桑那个贱人打的?”
“妈。。。。。。”江稚鱼看着唐婉宁,眼泪差点儿忍不住要掉下来,“我没事,脸是自己不小心撞的。”
“瞎说,撞能撞成这个样子,手指印那么明显。”唐婉宁才不信,“来,跟妈走,妈今天非替你收拾了南桑那个娼妇不可。”
“妈,别。”江稚鱼拉住唐婉宁,“真的不是南桑打的,她不敢打我,是我妈打的。”
唐婉宁闻言,顿时愕然,但马上又平静了。
江家的父母就是一对奇葩,自从十八年前收养了个养女后,他们就把养女当成了宝,把江稚鱼当成了草。
“别伤心,你有我呢,你妈他们不疼你,我疼你。”她握着江稚鱼的手,是真真心疼,“走,跟妈一起去找见深,他要是还敢守着那个南桑,我今天就打断他的腿。”
“妈,你今天就算打断见深的腿也没用。”
江稚鱼拦住她,“两年前,见深因为南桑跟家里闹了那么久,你和爸骂了他多少次他都没有醒,现在南桑出事,在他看来,南桑最无助最可怜,正是最需要保护的时候,你骂他,大概只会把他逼得越远。”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很多时候,江稚鱼也想一直保持着清醒,可却根本做不到。
“可他现在已经跟你结婚了,他是你的丈夫,就应该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怎么还能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唐婉宁道。
“他是不该。”江稚鱼苦笑一下,“可不该,他也做了。”
现在,她就是想看看,鹿见深为了南桑,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真的无药可救了,那她也可以彻底死心,彻底放弃了。
“唉!”唐婉宁叹息,“你个傻孩子,都现在了,你还在为别人着想。”
江稚鱼苦笑,“妈,我们回去吧。”
唐婉宁也知道,江稚鱼说的是事实。
她如果能骂醒鹿见深这个儿子,那昨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他现在更不会守在南桑身边了。
点点头,她又跟江稚鱼上车离开。
“你妈是因为你哥顶罪的事情才打的你,是不是?”车子开出去,唐婉宁又心疼的问江稚鱼。
江稚鱼点了点头。
唐婉宁看着她,又心疼又生气,“你告诉他们,你现在已经是我们鹿家的少夫人,他们以后再敢对你动手试试。还有你哥,你不会蹲大牢的,让他们放一百个心。”
。。。。。。
江稚鱼原本想去问问她哥,为什么要替南桑顶罪,又为什么告诉别人,是为了她。
她哥怎么可能会是为了她呢,绝不可能的。
但转念一想,就算她去问了,她哥也不可能跟她说实话,所以,她让人悄悄去打听调查了。
结果挺让她意外的,在南桑的丈夫陈伟达死之前半小时,她哥曾去南桑家见过南桑,至于两个人发生了什么,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
陈伟达回到家之后,她哥还在,十多分钟之后才离开的。
因为南桑住的是独栋别墅,房子跟房子之间的距离隔的远,没人听到陈伟达回家之后,别墅里发生了什么。
但她哥走后没多久,半个小时不到,鹿见深就赶到了南桑家,然后,鹿见深报了警。
警察接到报警赶过去,陈伟达已经死透了,是意外被碎玻璃划破了颈动脉,大出血而亡。
据南桑交待,她哥是去找南桑交接工作上的事情,但是陈伟达误会了他们两个的关系,对南桑大打出手。
她哥为了保护南桑,意外将陈伟达推向了一道玻璃屏风,陈伟达的头撞向玻璃屏风,脖子卡在屏风里,碎玻璃划破了颈动脉造成大出血。
南桑和她哥想救人,将陈伟达从玻璃屏风里扯出来去止血,可已经没用了。
大动脉的血喷涌而出,陈伟达很快就没有呼吸。
她哥很害怕,当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