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身子一歪就十分熟练地躲了过去,揉着眼睛习以为常地问道:“大清早的,老太太又因为什麽事情发怒了?”
他这几日新得了几只宋朝的秘色宝瓶而沉迷不已,连小老婆都没心思睡了,更不关心府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大老爷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好像就只有儿子贾琏去了扬州,其余的也没啥大事了啊。
贾母瞧着贾赦就来气,都是当初她婆婆赵氏惯成了他这幅德性!如今也一把年纪了,想纠正也纠不过来了,指着他骂道:“你若有政儿半分懂事,我也不至于被你气成这样,这个家早晚被你败光!”
又来了又来了,贾赦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最近也没做什麽啊,不都老实地待在家里了嘛。
“老太太说这话儿子可不敢当,不知是谁又惹老太太生这麽大的气了?”贾赦也不懂自己老娘为什麽每次都不给他好脸色看,不过这麽多年他也习惯了,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迁怒了。
贾母还没说什麽,贾政连忙说道:“老太太不要生气了,若儿子们有不对之处还望母亲能够指点一二,若是气坏身子可是儿子们的罪过了。”
切,还是这样虚僞的面孔,别以为他听不懂,老二家的话里话外不就是在指责他惹老太太生气是罪过吗?
若是原来,贾赦一直认为自己这个弟弟确实是读的书多,为人处世也很有君子风範,自己比不上他的地方有很多。
他这辈子是胸无大志了,也很庆幸母亲总算还有个令人满意的儿子。
但是所有的一切从贾政住进荣禧堂的那一天全部变了。
贾赦又不是真的傻,荣禧堂代表着一家之主不容置疑的地位,原来他这个弟弟居然有着想要取代自己的地位的想法,并不真的是老二表现出来的那麽品性高洁。
若他没有儿子,贾赦自然愿意把爵位传给弟弟。
可是琏儿还活的好好着,贾赦怎麽想都觉得老太太和弟弟这样做是巴不得他们父子两个赶紧去死。
偏偏那个小兔崽子认贼作父,居然把老二人两口子看作亲爹亲娘。
一气之下便觉得连儿子都是混蛋,索性不认了他!
原来怎麽就没有发现老二这麽恶心人呢?贾赦压根儿就没搭理下茬儿,只想着赶紧应付完了贾母完事儿,那几个宝瓶的颜色可真是漂亮,怎麽瞧都瞧不够啊,他想回去再仔细地观赏一番。
贾母被贾政的一番话安抚了下来,沉着脸问道“老大,我问你,最近是不是在外头得罪了什麽人?”
贾赦挠了挠头,他最近得了宝瓶心情好的很,细想来他好像两个月都没有怎麽出门了。
就连那几个宝瓶也是花了大价钱从相识的掌柜那里买来的,当时也没有听说还有别人在竞争啊。所以,应当没有惹下什麽祸事吧?
他实话回道:“儿子这些日子并没有出门,也就十日前去珍哥儿那里略坐了坐,应当没有得罪过什麽人。不知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