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不公平,不然呢?”容毓笑她天真,“我要考虑的不止是这一档节目,还有其他正在或未来将要推进的项目。”向茗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拿李语楠给金主爸爸一个交代,最优方案就在脚下,何乐不为。“向茗,你做的是一个节目,李语楠接的是节目里小小的一个分支,而我看的是电视台的发展。”这就是负责人和组员的区别,“天真支撑不了你在这条路走到底。”向茗理解,但不认同,“老师,如果我有办法能解决今天的事故,是否能够撤销对李语楠的行政处罚?”无声对峙。容毓看着倔强的向茗,有一瞬的晃神,“行,三天。”她不认为向茗能神通广大到抹平今天的事故,除非她仗着跟齐唤的关系,那她无话可说。向茗道谢,离开前,她认真对容毓说:“老师,我不是天真,是将心比心。”她学不会将错就错。容毓以沉默回应。向茗填了外勤单,打算去见齐唤。他昨天入院,给她发过病房号,两个方案,她都想试一试。做完今天治疗的齐唤回到病房,安总和苏泽等着,还有半小时后要一起开会的中明上海分部高层也都在。中明和致臻两拨人遇上,只当安总是来找苏泽的。齐唤在私立医院套房,他让中明高层先去隔壁休息室,自己则坐下来询问安总今天的拍摄情况。安总全部说了一遍,表明立场:“向导我不予置评,节目组确实有失水准。”按照他的想法,向茗没道理撇干净,站在公事公办的角度,他对她同样不满。齐唤看着安总:“向茗是我未婚妻,不代表我毫无原则底线地偏袒她。”安总松了口气,他本来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今天这样已经是他退了一步了。这会儿齐唤的表态让他心安,作为致臻的高层,老板在公事上被私人感情左右,不是个好苗头。“公归公,私归私,苏泽提前知会你我跟向茗的关系,不是要你在公司和向茗站在‘对立面’时,放弃原则底线,放弃公司利益妥协的意思。”齐唤让苏泽亲自给安总添了杯热茶,“相反,你今天做得很好,一旦数据有误,对3是致命性打击,致臻损失的不止是数十亿。”安总接过苏泽端来的热茶,心里滚烫,最后一丝怨气也散了。齐唤继续:“工作上的查漏补缺正常。”他忽然话锋一转,“但向茗的工作能力及脾气品性,我身为她的未婚夫从不质疑。”安总抿了口热茶,收起在电视台的情绪。他们齐总对向茗这个未婚妻还是护短,可只要不是是非不分,他想想都能理解。“致臻跟电视台的合作至少还有半年,期间节目关于3有任何问题,你不必有所顾虑,跟向茗沟通,或者跟我沟通都一样,我相信向导。”最后,齐唤称呼向茗为“向导”。安总露出笑:“我明白了,齐总。”苏泽看完这一整出戏,目光落在齐唤身上,总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齐唤变了很多,是因为向茗。过去他才不屑于解释,以工作能力、以业绩技术说话。更别说为了另一个人用心铺路,提前扫清一切可能的障碍。严厉从休息室出来,敲门提醒:“会议是否五分钟后开始?”齐唤点头。严厉说“好”,拎着水壶打算去煮咖啡,中明的会议至少要一下午才能结束。到门口开门时,差点跟人撞一块。向茗没打招呼就来,一路都在组织措辞,最关键的,她对于方案二自曝马甲还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她不希望齐唤最后是从苏泽嘴巴里得知她的小马甲,马甲即便要脱,也是她自己动手。“皎皎?”严厉以身体挡住门后的人,提高音量,“你怎么来了!来看哥的?”他可急死,致臻和中明的人都在。他虽然不懂这小未婚夫妻俩明知对方的马甲,还要假装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可不妨碍他严格执行齐唤的交代。这音量,他们总该听到了吧。向茗后退两步,在称呼上纠结了下,“厉哥。”关于她再也不叫他“厉哥”,更不再找他峡谷冲浪这事,他其实挺委屈的,这会儿听着这声久违的“厉哥”,他大声应了一声,“找我哥有事?”向茗觉得严厉奇奇怪怪:“嗯。”齐唤听到严厉故意提高的提醒声确实乱了一下,有种“糟糕”的感觉。他想制造机会等向茗主动脱马甲是一回事,真遇上了,他又舍不得勉强她。房间里中明的高层和安总都在,她看到估计得紧张,指不定他们还会在她跟前说漏嘴,最后让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