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方知鱼听了方大柱的描述,以为是什么世外高人来砸场子,心中不免也有些忌惮,可真正走到了方氏食肆外头,她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只见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的老头子坐在地上,一把抱住范凛的腿,嚷嚷着让他将治好安王爷病的人寻过来,而范凛被他弄得是说也不是,打也不是,十分地无奈。这不就是,无良老人坐地碰瓷吗?!范凛平日里话也说不出两句,眼下总算是遇见克星了。方知鱼跟着方大柱,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范凛顿时便像看见了救星一般,松了一口气,“方姑娘,你可算是来了,这位老爷子说要找治好安王爷的人比试医术,我都与他说了许多次,咱们这是饭馆,他非不听,还坐在地上耍起赖来了。”“便是你这个小姑娘,治好了安王爷的病?”那老爷子反应很快,一下子就猜出了方知鱼的身份,站了起来,悠悠然拍了拍自己的衣裳,道,“安王爷那病,老头儿我也是研究了许久,没曾想不过是闭关了几天,竟然错过了你治疗安王爷的过程,老头儿甚是遗憾。”“今日我前来……”那老头儿气势拿捏地很足,一脸傲慢的样子,“——是来拜师的。”???方知鱼看着他的表情,觉得自己方才好像没有听清楚。绿豆沙下二合一“老人家,你说什么?”方知鱼疑惑地看了看那老头儿,而后转向范凛,范凛一张脸上也是写满了不可置信,这般嚣张的拜师,他属实也是第一次见。“拜师,我要拜师。”那老头儿虽年岁大,但说话却十分清晰。“您要学……厨艺?”“学什么厨艺,我堂堂……”那老头眼珠子转了转,上下打量起方知鱼,“难道治好安王爷的不是你?”“是我,”方知鱼失笑,总算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可我并不会医术,安王爷那是心病,也并非一定要会医术才能治好。”“不靠医术?难不成……”那老头回头看了一眼方氏食肆的牌匾,“靠做菜?”“自然是做菜了,”方知鱼点头。“我不信!”老头目光灼灼,“除非你做一次给我看看。”“?”方知鱼颇有些无语,好似终于知道了这老头儿来此处,究竟是做什么的了。“怎么?你还不情愿?”那老头似乎有些生气,“老夫不才,但好歹被人称为一句神医,让你给我做顿饭食,难不成还委屈了你不成?”“神医?”方知鱼抬眼看向那老头,胡子花白,衣裳还有些邋遢,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但完全看不出有神医得瑟样子,甚至瞧着,还有些像泼皮无赖,“您真是王神医?”“难不成还有假不成?”那老头吹胡子瞪眼,“当初安王府派人来求,我本不想来,若非是当年欠了个人情,压根就不会大老远跑来汴京,如今你竟然看不上老夫,还有没有天理了?”方知鱼还是有些不相信。“这样吧,你家中可有人身患顽疾,老夫给你露一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您……”方知鱼刚开了个口,便看见那老头瞪着自己,似乎若是自己再说不信的话,便要撸起袖子来和自己拼了。“那……刚好我娘一直病着,要不您给看看?”方知鱼没说自己原本就想下江南寻王神医,只摆出寻常的样子,刚好考量考量此人。那老头儿一甩袖子,架势摆得足足地,“前头带路。”方知鱼向范凛使了个眼色,而后便在前头带着那老头往方家走去。不得不说,这老头或许真有几分本事,望闻问切,那姿态是拿捏地十分地足,让人真的有几分相信,他便是王神医。“如何,我家娘子的病要开些什么药?”方父看那老头收了手,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上前问道。“贵夫人可有得罪过什么人?”那老头思考了半晌,开口问道。“不曾,我们不过是些乡野小民,接触最多的便是邻里邻居地,最多有些口角,应当不曾得罪过什么人。”“那可就奇怪了,”那老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瞧这症状,应当是□□,且有些年头了。”“?”方父连忙上前了两步,面露焦灼之色,问道,“可是真的?不可能啊,怎么会中毒?大夫,可是您诊断错了?”“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医术,”那老头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老夫医人多年,从未诊断失误过,莫非你们是想抵赖不与我做那医好安王爷的饭食,才故意这般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