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殊低下头重新点开微信。
[s: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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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如约而至,比想象中的要大一些。
季景殊在房间里补足了睡眠后,背着相机买了把伞走出了酒店。
林中寒雾冒,季景殊撑着伞,他踏过青石板桥,走进白墙黛瓦的小巷,蹲在染就新绿的溪边,用镜头将眼前景色一寸一寸刻画。
直到萧宁打电话过来问他人怎么不见了,季景殊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吃饭的点。
季景殊原路返回,收了伞走进酒店大堂时,除了看见了萧宁,还看见了凑在一块儿的其他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站在人群中间的池逢时抬起眼,视线落在了湿漉漉的季景殊身上。
“我的妈,哥你跑哪儿去了啊?”萧宁同样也看见他了,“你掉湖里了吗?”
季景殊:……
他沉默又破防地闭上了眼:“你觉得像吗?”
萧宁眨了眨眼。
“出门拍照去了,外面雨有点大还在刮风。”季景殊说,“我先上楼换身衣服。”
“喔好。”萧宁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季景殊的身边小声道,“对了哥,你老同学刚刚问我等会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吃饭。”
季景殊“啊?”了一声,踩上台阶的脚顿了顿,他回过头。
此时,站在酒店大堂的这么一伙人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不了吧,你帮我回绝了,就说我要换一身衣服还要吹头发。”季景殊抿了抿唇小声回答,“就不耽误他们时间了。”
“诶?!”应雨竹看清了眼前人的脸,发出了一声惊呼,“季景殊?!”
季景殊微微眯起眼看向她。
“我呀,应雨竹。”应雨竹朝他挥了挥手,“你高三那个暑假来给我做过家教的,你记得吗?”
季景殊看了她好一会儿,将那个活泼的女高中生和眼前这个看上去就很社畜的姑娘对上了号。
“记得。”季景殊点了头,“你很聪明,一教就会。”
应雨竹对于当时的他而言算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根救命浮萍,季景殊不会忘。
“嘿嘿,那是你教得好,池逢时跟我说你也来青泸了我还以为他骗我的呢,没想到是真的。”应雨竹说,“要么等会我们几个单独吃个饭吧?我在青泸这边也没什么熟人,看到你还怪怀念老家的呢。”
池逢时没说话,只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那你们去,我们吃我们的。”魏工胳膊撑在陈淼肩膀上,想着池逢时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些话,趁着季景殊还没来得及下结论就把车队跟来的人给安排好了,“池逢时,我们就不管你了啊。”
“那小应你和老朋友叙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文旅局过来的工作人员瞧着应雨竹这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样子,也十分体贴地撑着伞走了出去。
酒店大堂,四足鼎立。
萧宁的视线划过另外三个人的脸,尴尬地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季景殊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回过头,紧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你跟我一起。”
回到房间把自己捯饬清爽之后,季景殊磨磨蹭蹭地下了楼。
关于在酒店大堂碰见池逢时这事儿还真怪不得别人,这个古镇尚未商业化,文旅局将这里选定为拍摄地点的很大一个考量也是想要在这座古镇发展旅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