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方体的铁丝框架上垂直夹了两张黑色的卡纸,而后搬了两盏大灯装上柔光箱调好灯光。
季景殊接过了萧宁递给他的玫瑰,剪去了枝干。
将戒指固定在花蕊处,一根透明的鱼线横穿,将玫瑰吊在半空中。
“拿一朵花把花瓣扯了。”季景殊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个不规则的镜子平铺在桌面上。
“扔花瓣。”
快门声响了一声又一声,季景殊看着呈现出来的图抿了抿唇。
想了想,他从桌上拿了几片花瓣,用鱼线穿过,高低错落地吊在了框架上。
扬起的花瓣由不固定变得固定。
镜中的玫瑰与空中的玫瑰相映照,红与黑的经典配色下,亮闪的钻戒恍若盛开。
这个场景拍完,季景殊检查了照片后,将玫瑰一扫而空,翻出暗红色的植绒布布置下一个场景。
桌上的道具换了一个又一个,灯的位置也挪了一次又一次。
ipad里的方案图还剩最后两张时,工作室的门被敲响。
季景殊正摆弄着一张戳了大小位置都不规则的卡纸给道具打光,听见动静时,他抬起头看向坐在一旁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工作人员,对萧宁说:“估计是甲方找的手模,你开个门吧。”
“诶好。”萧宁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大门前。
门口站着的人比他高了小半个头,胳膊上搭了一件外套。
萧宁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季景殊的外套!
“哥,好像不是——”萧宁回过头冲着季景殊喊了一声。
这一声不仅引得季景殊投来了目光,还把甲方那个昏昏欲睡的工作人员给喊醒了。
“……你怎么又来了?”季景殊现在还处于看到他就烦的状态。
“把青泸那场拍摄的路线图给你。”池逢时晃了晃手中的衣服说,“顺便把你的衣服还你。”
“我在工作。”季景殊收回视线,“麻烦您下次来之前起码预约个时间,可以吗?”
池逢时乖乖点头:“好的。”
季景殊:“萧宁,送客。”
萧宁“啊”了一声,看一眼季景殊,看一眼池逢时:“那……您请?”
“先别先别。”池逢时赶忙开口,“我明天有比赛,人不在江宜,就今天有点儿时间能过来了,我可以等你忙完。”
又一个难缠的甲方。
季景殊想。
见季景殊没有再让自己送客,萧宁小心翼翼地将人迎了进来,熟稔地倒了杯水递给他:“您在这等会吧,我们这边还在忙。”
池逢时接过水点了头,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季景殊。
被人看着不一定能有感觉,但被人盯着一定能感觉出来。
季景殊余光看了他一眼,无奈道:“萧宁,你去跟他说让他别烦我。”